天還沒有亮,守夜的太監見他們王爺從寢宮出來。驚道:“王爺,您怎麼起來了。”
他淡淡道:“今日升朝,更衣啊。”
“是。”
死寂的宮殿一下子沸反盈天。服侍他更衣去前朝上朝,下人們收拾著屋子道:“王爺昨夜睡了嗎?”
“應該沒睡吧,沒看眼睛都是紅的。”
“這日子過到什麼時候是頭啊。”
“我看過一陣就好了,什麼坎還不是照樣得活。”
一個丫鬟拿著一隻插著薔薇花的湖綠花瓶進來道:“王爺要把屋子收拾幹淨,別要看出來他弄亂了。昨天砸了只花瓶,今天非要從庫房把另一隻一樣的找出來,我找了這一早晨。”
說著把花擺進房裡。那意思這愁雲慘淡且過不去呢。
朝會中途京師來人稟報,太子定於五月初三日大婚,太子妃中書令郝部興之女。普天同慶,下旨黎王入宮觀禮。
趙子鍇笑道:“這下,任家千金想不給我們作王妃也不行了。”
“是啊,這德紹和我們寧楚別想分開了。”
“王爺大喜啊。”
大臣們談笑風生,一派喜氣。他們還是替他們一國之主喜氣,那一國之主大殿之上,只是淡淡看著他們高興,同他無關一樣。
散朝後留下幾個大臣商議過幾日進京事宜。
趙子鍇道:“王爺,太子婚事一過,也該王爺了。不如先和任家商議婚期。”
芷鬱道:“婚事是要商議的,不過太子剛大婚,先透透聖上的意思。”
右相徐潛玩笑道:“國相,王爺的婚事,相國比王爺還急啊。”
趙子鍇道:“聖上那裡一定要點頭才可,不過禮國侯門下也要安撫。王爺總要有個表示才可。”
“相國可向白人瑞、任夫人透露些訊息,我想盡快成這門婚事,這次進京剛好求聖上賜婚。”
議事後芷鬱向安和道:“去任家傳話,今日邀大小姐來宮裡賞花,就她自己。”
安和笑嘻嘻應了個“是”。
芷鬱從大殿出來,見趙子鍇在殿門外。
“相國怎麼還沒走。”
趙子鍇只笑道:“春光無限好啊,滿園春色,賞心悅目。”
芷鬱笑道:“相國是五十有六吧。”
“王爺抬愛,正是。”
“也是,也是朝六十的人了,眼睛都花了。”
趙子鍇一臉不解。
“這殿門外哪裡有花,相國賞了半天,花在哪裡啊?”
趙子鍇道:“王爺,百花齊放方成春色,一支不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