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薔當夜就在衙門住了,早晨起來去荷塘見蓮花緩過來沒有。還沒見到蓮花,就聽見有人在說話。
是一早任素節任雅關規姐妹兩個要他帶他們去賞藍冰蓮。
“這花也不過如此,還以為多好看。”
芷鬱微笑著也不答話。
“我說王爺,得了新人怎麼就忘了舊情。”
見他不理,任雅規只顧說著:“我聽說經淮進貢的尚好宣紙,王爺誰也沒給,都給了那個人。”
雪薔心裡想,難不成自己連個名字都沒有。
芷鬱道:“不過是幾刀紙,你們又用不著,若是要,明年都給你們。”
“王爺瞧不起我們,我是不懂得什麼文墨,我妹妹可是讀過四書五經列女傳的。以為她認識幾個字就了不起了,就是才子狀元了。”
雪薔心裡冷笑道:“四書五經四個字她讀過。”
聽素節道:“誰要那些東西,舞文弄墨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家針織女工才是正事。我不是那種拋頭露面,和男人混一起的人。”
“我知道你最是莊重的人,你要什麼東西盡管說,何必吃這個醋。”
“我吃什麼醋,什麼值得著我。”
雪薔並沒有怒,有什麼呢?他和她父親兩個都瞧不上眼她,任素節兩個算什麼,輪不到她惹怒了她。
遠遠見一池塘藍蓮花又精神起來,昨天還是病懨懨的。自己如今真是落到頭了,連花也是別人面前美。前面二美團圓好應景,黎王,黎王妃,側妃。
雪薔不去衙門,回到房裡洗了澡睡了。
夜裡任雅規到素節房裡陪她同睡。
“你聽說了嗎?黎王要人送人參給那賤人補身子。”
“她送不送東西關我什麼事?”素節背對著她,心裡一驚。
原來早上芷鬱注意到有人從樹叢過去,想起昨天事,問了人說郎中夜裡留宿在司裡,看蓮花好了才走。
又忍不住想見她,想到宴席上他們一家的光景,又作罷,但叫人送了名貴山參給她補身子。
“你可別犯傻。越是賤人越有手段勾引男人。雖說黎王妃是非你莫屬跑不掉,可有她在跟前狐媚黎王,你以後這王妃怎麼做得舒服。”
“他非喜歡她我有什麼辦法。”
“早早除了她是好事。”
“別說瘋話了。”
“若是做成了呢,你可不要忘了我這個姐姐扒心扒肺為你。”
雪薔正在釀薰司辦公,突然一群婆子丫鬟闖進來,不由分說把她屋子翻個亂七八糟的。
“你們是什麼人,敢如此放肆。”侍從亂嚷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