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一年的冬天,趙芸兒都在軟磨硬泡商荊。商荊自是不鬆口,趙芸兒便開始大吵大鬧。商荊被鬧得不勝其煩,終於在第二年的春天答應了下來。
春曖花開的三月,趙芸兒懷著四個月的身孕,踏上了回洛都之行。
離姬歿,季王哀痛不已,為此罷朝政,封後宮。新年伊始,王上指派了四名卿大夫陪著宰相大人坐鎮禦書房,共同商量著處理政事。
季中仍在自己府中養病。
季絃歌扔下他,獨自去夷陵城。
二月一日,季絃歌第三次去夷陵城。
二月六日,季絃歌自夷陵城回洛都,處理一些重大的事情。
二月十一日,季絃歌第四次去夷陵城,這次在那裡待了整整一個月。
三月二十一日,季絃歌第五次去夷陵城。
四月二十三日,季絃歌第六次去夷陵城。在夷陵城的郊外,季絃歌望著少男少女們笑著鬧著過摘花節,腦中登時回想起七年前那個驕縱跋扈的小女孩;在當年那個水潭邊,想起多年前有人笑語嫣然對他說“我幫你看著,我不會偷看的。”,一時間,淚流滿面。
趙芸兒趕到夷陵王宮的時候,季絃歌正跪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輕手輕腳地給某人擦拭手臂。他的神情,彷彿手下的東西是易碎的美玉一般。
去年冬天,季絃歌從東都帶回來一個名醫,正巧趕上給出租房的洛傾璃醫治。
這個大夫極有能耐,又是針灸又是推拿,外加灌藥,硬是將馬上就要閉氣的洛傾璃給搶救了回來。可是,洛傾璃中毒太深,大夫雖然盡了全力了,卻也僅僅是保住她還有一絲呼吸而已。
如今,洛傾璃沒有知覺,沒有意識,永久昏迷,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她臉上的傷,早已經結痂並脫落,季絃歌每天為她清洗兩次臉頰,然後再細細塗上消除疤痕的膏藥。七個月的時間過去,如今那些疤痕倒是淡了許多,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她那受過傷又反複過幾次的右手,也被大夫細細地治好了,手心處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七個月了,她卻從未醒來過。
自東都回來之後,季絃歌心中便有了陰影。他不放心將她獨自留在洛都王宮,更不敢將她交給宮女們去照顧,所以他常常出入夷陵,如果沒什麼事,都是他親手打理她的一切事務。比如說給她擦身、擦臉這些事情。
對於趙芸兒的到來,他起先是有些吃驚,繼爾有些不以為然,再後來,他想了想,竟生出萬千希望來。
大夫說了,阿璃已經全好了,之所以不能醒過來,是因為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可是趙芸兒與她十幾年的情分,她的到來,會不會對阿璃有影響?
想到這裡,季絃歌客客氣氣地將趙芸兒請進凝暉閣。一副完全忘記了當年趙芸兒對他的折辱要冰釋前嫌的模樣。即將完結,從這個週末起會每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