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由心下焦急萬分,便沒有多想,徑直走到內殿。
內殿的門關著,裡面正傳出一些奇異的響聲,走近了一聽,卻是男人縱情馳騁指點江山勇猛征伐的聲音,以及女子動情的尖叫與喘息聲。兩人似乎酣戰到最關鍵的時刻,女子又哭又叫,嗓子有些沙啞地喚著那男人的名字:“季絃歌!季絃歌!”
那聲音與平日的端莊冷淡完全不能同日而語,那般妖媚入骨,又那般撩人。如若不是此時聽到,他一定不會相信他的妻子也會有這樣放蕩的時候。
只是,她放蕩的物件,卻不是他這個做丈夫的。
胸口突然間如同刀絞一般,疼痛得厲害。
趙仲由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殆盡。身子晃了晃,後退了一步,靠在欄杆上。
甚至連被戴綠帽子的恥辱都被極度的傷痛而沖淡得沒有了。
在成親之前,她就已經跟他明說過,他們之間的婚約是作戲,是假的,是他自己同意了的,不是嗎?成親之後,他們兩人從未同床過,他以為只要他慢慢等,總會等到她喜歡他的那一天,可是,等來等去,卻是等到了這一天!
心,痛得彷彿不再是自己的了。
趙仲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花雨臺的了,疼到了極致,便是麻木。他沒有追出去攔截芸兒,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在後來知曉了趙芸兒對洛傾璃的所作所為之時也沒有多少震動。
他的希望,已經永遠地破滅了。
季絃歌一個做苦力的奴隸,一夜之間被調往了花雨臺,還近身服侍大長公主。這樣香豔的事情,自是很快就傳遍了洛王宮。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洛傾璃原本是不在乎的,可是,當面對突然間臉色憔悴形容枯槁的準駙馬趙仲由時,她心虛了。
呃,好歹他們兩人還是夫妻呢,雖然是有名無實的。可是這樣一來,不是當眾打了駙馬的臉嗎?
可是,季絃歌那裡,是她主動招惹的雖說這是趙芸兒下藥在先才導致她犯錯,可是這種事情原本就已經很丟人了,哪裡能擺在臺面上來說?
說什麼?怎麼說?說跟她好了十多年的閨中密友對了存了不可告人的齷齪心思?
不,那比承認睡男奴隸更加丟人好不好?
再說,睡了就是睡了,她洛傾璃不是那種事後不認賬、不負責任的人!
不管怎麼說,她是有錯的。
想到這些,洛傾璃不太自然地咳了咳:“呃,那件事你都知道了吧?呃原本是我我對不住你那個,我們咳咳呃那個我們的婚約,要不就算了吧?反正你還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