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難不成我還冤枉了你?我姐姐一直以來都好好的,而且胎也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今天怎麼會在見了你之後就突然小産了?!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
洛傾璃:“我沒有!”
月下:“你今天過橋的時候竟然不讓著她?你明明知道她身懷有孕,為什麼不退回去等她先過?你用盡心思故意接近她,原本就是為了對她下手!”
洛傾璃:“胡說八道!”
月下:“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面清楚得很!”
洛傾璃:“你什麼意思?”
月下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你做的那些事,還需要我一一提醒嗎?”
洛傾璃眸子一縮,吼道:“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哼哼,你與你姐姐的所做所為,難道是不同的嗎?你姐姐禍國殃民、背叛祖先、陷害忠良,你難道不是嗎?所不同的是,你比她更陰險更無恥!”月下輕蔑地看著洛傾璃,“好歹洛姬並沒有勾結外人,而你,卻是在貴為洛國公主的時候便給敵人指路。”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擊在洛傾璃的心上。
當年與季絃歌相識那件事情,是她心裡最深的傷。她不敢想,不敢提,她將它深深地埋在記憶深處,因為只要一觸及,她便會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這是她心中的魔障,是她一生的禁忌。
此時被月下這樣子說出來,就如同是生生在她心上剖開一條口子。
“啊!”洛傾璃瘋了一般尖叫,“我沒有!”
“沒有?沒有對姐姐下手還是沒有給絃歌指路?”月下原本就看不起叛國者,因此毫無顧忌地諷刺道,“若是你沒有做那件事,絃歌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原諒你捧著你寵著你呢?!他是心虛得很吧?而你,在自己的滅族仇人跟前沒有一點骨氣,不但不想著報仇雪恨,反而嫁給他伺候他,就你這樣的懂得自重的女人,你配得上洛國公主這個稱謂嗎?所以我說你不如洛姬,至少洛姬還知道報仇。洛傾璃,我若是你,必定再無顏面茍活於世!”
洛傾璃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
不想,有人穩穩地托住她。
然後,她聽到了趙芸兒的聲音自她的耳邊響起:“月大人真是冤枉了我家夫人了。第一,當年給平陵君指路的人並非是夫人,而是我。第二,月夫人之所以小産,與我家夫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大人若是不信,不妨跟我走,我會讓大人知道誰才是真正加害月夫人的人。”
說罷,趙芸兒看也不看月下一眼,用力抱了抱洛傾璃,扶著她往凝暉閣而去。
月下聞言猶豫了一下,見趙芸兒並不停留,他心裡反而堅定了,遂跟在兩人身後。他倒要看看,就她們兩個弱女子能耍什麼花樣來!
“到底還要走多久?”在凝暉閣內走了許久,見趙芸兒與洛傾璃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月下忍不住開口問道。
“用不了多久了。”趙芸兒矜持地沒有停下沒有回頭,平淡無奇地說道。似乎他跟還是不跟,都隨他,一般。
月下抿了抿唇,徘徊了許久,終於道:“你們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