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哪裡敢說什麼?誣蔑別人在先,大費周章地佈局設陷找人,結果半分好處沒撈著,反而被人狠狠地反咬了兩口!
洛傾璃也不說話,只咬了嘴唇,身子顫抖,做出欲哭不哭的樣子。
季絃歌看了看地上的死人,終是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洛傾璃狠狠瞪著他,眸子裡眼淚要流不流,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君上不喜好我,只管讓我在外面自生自滅便行了,何苦要接我回來!看著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地被踐踏被殺光,你便滿意了嗎?!”
季絃歌從未見過這樣子的洛傾璃,眼淚在她眼裡滾來滾去,表面上看著是可憐得緊,可她卻偏偏強忍著,絲毫不肯在人前顯露出分毫來。
她一直都是要強而驕傲的,他知道。
正是因為如此,今天的示弱,更顯得難能可貴。
若不是被逼得狠了,她絕對不會這樣。
她的話明明不好聽,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覺得惱怒,相反,他心中愈發柔軟和愧疚。
他原本就欠她良多,因著他的喜歡,硬是將她強行留在身邊,如今她過得這麼不好,全是他的錯。他不該對她不理不睬的。
即便她真的做錯了什麼,比起他曾經對她所做的,著實是微不足道。
季羽蘭與夏姬辛辛苦苦大鬧一場,結果不但什麼便宜沒撈著,反而還栽了一個大大的跟頭。
洛傾璃沒有受到一絲影響,反而得到了不少侍衛與賞賜。
趙芸兒這次僥幸逃過一劫,從此變得更謹慎了,每天都抹了厚厚的脂粉遮掩,又畫著怪模怪樣的妝容,她不出聲的時候,便是洛傾璃也沒有認出她來。
那件事情過後,洛傾璃仍然住在月西瑤的偏殿裡,仍然不與季絃歌說話,不過私下裡,卻與月下交談過數次。
“不管你回來是什麼目的,只一點,不許打月夫人的主意。”
月下每次都會補上這一句警告。
“我打她的主意做什麼?來夷陵城,並非我樂意。介入月夫人與季絃歌之間,更不是我所願。”洛傾璃有些傷感地嘆著氣,“如果有機會,我總是要離開的。我還指望著能得到月大人的幫助呢。”
關於她與季絃歌的事,月下知道得不少,甚至於洛傾璃的身份,他也略略知道一些。他雖是有些同情她,卻也與她立場不同,便不好再說什麼,只讓人暗中留意著。
這樣過了一個月,月西瑤懷孕了。
聽到這個訊息,洛傾璃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想她終於可以搬回自己的凝暉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