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流逝,等得久了,便有人開始說起話來。
季羽蘭與夏姬坐得近些,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夏姬說著話,說話的同時,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洛傾璃。
洛傾璃正在與商姬說著商國的一些事情,商姬聽得認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兩人的頭越靠越近,聲音也漸漸地小起來。
這引得季羽蘭十分不快。
以往在府中,在沒有月西瑤和洛傾璃入府之前,就屬季羽蘭獨大,那時商姬與陳若煙都是以她為馬首是瞻,整日在她面前討好獻媚,等洛傾璃一來,商姬便立馬對洛傾璃無事獻殷殷勤,看得她直倒胃口!
後來好不容易洛傾璃走了,誰知道如今竟然又回來了!
也不知道這個離姬到底給君上灌了什麼迷魂湯,她惹了那麼多的禍,又出了那麼重大的事,竟然還沒有被君上嫌棄!
實在是可惡的很。
季羽蘭眸子一寒,哼了一聲,道:“離姬妹妹這次回來之後可真是大變了呢,以前離姬妹妹膽子大得很,大鬧申屠府,又與申屠二小姐和雪音公主豪賭,白白地贏了三千多萬銀子,哎,離姬妹妹如今身價可大漲呢,有那麼多錢傍身,怎麼也不見妹妹置辦家産?”
她這一說,夏姬也道:“是啊,妹妹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姐姐我羨慕得緊呢!”
還不止這一點,離姬的臉,她明明是見過的,醜得驚天動地,怎麼那麼大一塊疤說沒了就沒了呢?真是讓人想不通!而且,這人原本狂妄得厲害,怎麼有錢了之後反而這般小心謹慎了?
莫非,這個離姬,是假的?
想到這裡,夏姬看洛傾璃的目光便顯得有些肆無忌憚了。
洛傾璃還沒說什麼,她旁邊的商姬已經笑盈盈地打起圓場來:“陳姐姐和夏姐姐可不能這麼說,離姬妹妹雖然贏了錢,可妹妹心善,把錢都給了君上呢。君上自是感激妹妹,才會在妹妹病好後便巴巴地接回來。”
言下之意很明顯,季絃歌原本就很喜歡離姬,而且離姬做出了這麼巨大的貢獻,自然更受器重,你們兩個可別傻到去得罪離姬才是。
季羽蘭哼了哼,又道:“商姬妹妹說得極是。離姬如今財大氣粗,富貴自不可言,想買侍女便買侍女,都不經夫人同意的。”
洛傾璃眉頭跳了跳。
侍女?
她發現趙芸兒了?!
趙芸兒那裡她早已串通了氣,以趙芸兒的聰明,絕不至於那麼容易被發現真實身份才是。想到這裡,洛傾璃淡笑了一下:“姐姐可是說的芸娘?她啊,是我在東平病著的時候買來的侍女,我見她還有些眼色,又在我病中照顧,心下不忍,便帶回來了。這事情君上也是知道的。至於夫人那裡夫人良善,想來也不會責怪的。姐姐你說是嗎?”
季羽蘭:“哦?真的這樣的嗎?可我怎麼聽說那個侍女是前幾天自己找過來的呢?”
連這個都查到了,說明季羽蘭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不過,洛傾璃並不擔心,仍然雲淡風輕地道:“那丫頭,著實可憐我原本給了她一筆錢,讓她自己去嫁人,誰知她怎麼也不肯,等我走了,她便偷偷地跟在我馬車後面,一直追,從東平追到了夷陵來。”
“從東平到夷陵,她是用腳走的嗎?”商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