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旋從袖子裡取出一塊手絹,墊在石凳上,這才看向洛傾璃:“姑娘坐這裡。”
洛傾璃笑著看了她一眼,坐好。
“這次夏姬季羽蘭陳若煙都沒能來,心裡定是恨透了我了。”洛傾璃淡淡道。
“她們哪敢?不過是些侍妾罷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綠旋尷尬地跪下請罪,“奴婢是說她們,沒有說姑娘!姑娘跟她們可不一樣!”
明明都是侍妾,又有哪裡不一樣?唯一的不同,便是她們進府早,她要晚一些。
“姑娘,公子待你是真心。奴婢在府中伺侯了十年了,從未見過誰能像姑娘這般得公子真心相待的。”
綠旋還在試圖洗白,洛傾璃平靜地擺了擺手:“好了,我都明白,我沒有生氣。”
不久,便有人施施然朝這邊走了來。
紫衣飛暘人面如玉,不是夜流光還是誰?
洛傾璃不太友善地盯著他,介圖用目光令他遠離自己。
不想,夜流光沒有被擊退,反而徑直走過來,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老熟人一般與洛傾璃打著招呼。
“離姬,又見面了。”
洛傾璃眸子眯了眯:“是,又見了。”
夜流光在洛傾璃的身邊停下:“你真的來了。”
洛傾璃不著痕跡地將身體往邊上挪了挪,禮貌性地點了點頭:“流光公子。”
然後便沒了下文。
夜流光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湖。
這裡是季宮,夜流光又與季雪音有關系,洛傾璃等了半天也不見夜流光說話,便決定離開。
這時,夜流光突然說話了:“洛國的戰俘們,都在申屠府?”
洛傾璃立馬警覺地看向他:“我不清楚。我失憶了。”
夜流光笑了笑,道:“這一年多來,他們對你如何?”
洛傾璃不語,心中在思考他想做什麼。
夜流光:“你對他們倒是不錯。上次角鬥,你為了救他們,不惜當眾翻臉,得罪申屠大夫。”
洛傾璃:“公子說的哪裡話?我只是看不慣申屠大夫太殘暴而已。”
夜流光也不戳穿,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她:“那你不想知道他們如今怎麼樣了嗎?”
洛傾璃:“他們如何,不是我所能決定的。”
夜流光:“是啊。連季絃歌都拿此事沒辦法,更遑論你?”
洛傾璃不語。
夜流光又笑了,他一笑,如同一顆明珠緩緩落入一方暗室,剎那間,滿室生輝。“你不信我,沒有關系,你心裡想著什麼,我大約也能猜出來。這樣,我把他們弄出申屠府,作為我的誠意,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