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李霖風一眼,這黃符本來是鎮著井裡的這個怪物的,李霖風下去的時候把井壁貼著的黃符帶下來了,這才讓這個蜈蚣骷髏怪有了可乘之機。
我盯著他手中的……布娃娃?
“這是什麼?”我指了指他手中抱著的布娃娃。
這是從井裡帶出來的東西,布娃娃的身上沾上了一層汙垢,還粘著好些枯枝敗葉,看起來破舊不堪、
李霖風甩了甩娃娃,把上面的汙漬甩掉:“我剛進去,就看到下面放著這些布娃娃,還擺成了一個類似咒殺的祭壇,我還沒仔細看,這骷髏怪就鑽了出來!我就趕緊往上面跑了。”
“七淼身體不舒服,肯定跟這個有關係。”
傲天淡淡道:“李霖風,回去讓她辨認一下,很可能是她小時的玩具。對方來頭不小,能拿得到這些東西。”
一個人的牽掛越多,做事就更多顧慮,小心翼翼,不敢走錯一步。
李霖風也不能免俗。
以前風風火火,該摳門的時候摳門,該訛人的時候訛人。成了家之後顧慮的東西多了,反而更加謹慎。
“你們幾個幹什麼!”身後忽然響起朱老闆的一聲暴喝。
李霖風捏著拳頭衝了上去,剛想去找這傢伙算賬,沒想到他竟然自己跑了出來!
朱老闆一愣神,肚子上捱了李霖風結結實實的兩三拳,疼的在地上打滾。
“呵……做那麼缺德的事情,還這麼不經打?!”李霖風咬牙切齒,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痛得嗷嗷直叫:“你們搞清楚好不好?明明是你們大半夜的跑到我的後院裡偷雞摸狗!我不報警就算仁義了!”
這人太不要臉了!
設下這麼陰毒的祭壇,才幾天,七淼就渾身不適,長此以往下去,一屍兩命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臭不要臉的人我都忍不下去,更何況李霖風的脾氣?
他深呼吸一口,抬腳就往朱老闆的腰間踹了過去。
“我的腰啊!!!”朱老闆臉色蒼白,捂著腰子直喊疼。
“哼,老子沒往你的小弟弟身上招呼已經算是作為男同胞的同理心了!”
他被打的直不起身來,這倒讓我有些奇怪。
我們的仇敵從來沒有這麼慫包到束手就擒的地步啊!
我開口問道:“我們不認識你,你做什麼要跟我們作對?”
“這位姑娘,我啥時候跟你作對了?”他哭喪著臉,“明明是你們擅闖私人住宅,還故意傷害,限制人身自由!老子要報警!!!”
“哎喲我去!”李霖風心頭又是一陣火氣,抬起拳頭要打他,我連忙拉住他,搖頭道:“問清楚。”
我們這一行,不管誰跟誰作對,都有一條共識——
萬事不找官家。
無論什麼恩怨,在一般情況下,都不能翻到明面上來。
報警、找公安這種選擇往往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自然不會有人像這位朱老闆一樣,張口閉口都是法條、報警。
這位朱老闆的反應,完全是一個普通公民遇到入室傷人的模樣啊!
“那個布娃娃是從哪裡來的?”
他愣了一下:“姑娘,你釣魚執法,還是仙人跳啊?這麼個破娃娃,我怎麼會有?我一個大男人,還會玩這麼小丫頭的東西?要說我偷你的東西……這個娃娃那麼破,根本沒有偷的必要,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