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風見怪不怪:“你知道現在的和尚工資有多少嗎?秒殺一大半大學畢業生,什麼戒酒戒色都只限於上班期間,脫下袈裟僧服履鞋,想幹啥幹啥,世上真和尚,少吶。”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深深的覺得法空寺廟的難得。
在他們身上,真正看到一句話——慈悲為懷不是佛祖尊神的轉裡,普通人也可以。
只要心懷善心,行善事,每個人都能成為一個善者。
段宣傳來的資料顯示,那個僧人在一處待拆遷的小區裡住著。
這是城市現代化程序推進交匯的地方,不比城裡便捷,也並不那麼繁華整潔,但就因為一個“拆”字,讓多少人甘願住在這棚戶區一樣的地方,也不願意搬走。
拆一代、拆二代、拆三代……多少人都指望著這一畝三分地發家致富,跨越階級的鴻溝呢。
我對和尚竟然還能有拆遷房感到非常驚奇。
“這不是不可能,和尚也有爸媽,可能是早年家庭貧困,想著去寺廟出家好歹不會餓死,後來經濟情況好一點了,和尚也就可以‘常回家看看’,有拆遷房在手,能過的比貧苦人家要好很多。”
李霖風開車,帶著我駛到目的地附近。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把車停得稍微遠了一點,步行過去。
今天正是颳大風的天氣,風捲起樹葉,橫掃過街道,顯得愈加寂寥荒蕪。
我裹緊大衣,穿的比普通人要厚,沒辦法,現在可是寶寶的口糧食倉,要是生病了,寶寶就喝不了奶了。
“這裡會不會有一點太安靜了?”
李霖風猶豫著說:“會不會是隻有老人和和小孩住在這兒?青壯年都出去打工了?”
我搖搖頭,不同意他的說法:“我家前面的街道也有很多老爺爺老太太,但是每天廣場舞,嘮嗑的也很熱鬧。”
他不可能意識不到這裡不對勁,只是不希望一語成讖。
我不安地抬眼看了一下四周。
真是空蕩蕩的,像座空城。
按理說,這裡總會有一兩個孩子,現在可是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正是孩子打鬧玩耍的時間,竟然一聲孩子的聲音都沒有。
這不是很奇怪嗎?
李霖風皺眉,加快了腳步:“這裡有古怪,小心一點。”
我習慣性地看了一眼手機上的訊號標誌,訊號不是很強,但還有微弱的一格。
這裡並不算是被隔離開,但我太陽穴狂跳,就是覺得很不安。
我捏著黃符有些緊張,暗搓搓地摸出寶寶們的小襪子聞了聞。
李霖風皺著臉,很嫌棄地盯著我看。
“聞著寶寶的味道我才安心啊,看我幹嘛?!翰飛和曦雲的襪子很香的!是寶寶們身上的味道。”我看他一臉不相信,把襪子湊到他鼻尖,“不信你聞聞!”
“哎喲我去!你別嚇死我!”李霖風嚇得一蹦三尺高。
“挺愛乾淨一姑娘怎麼還喜歡聞自己孩子的襪子?!”
“……這就是天生的母愛,你不懂。”
段宣給的資料並不沒有精確到那個假和尚在哪門哪戶,只顯示他住在這一帶待拆遷的房子裡。
“躲過來!”李霖風拉著我,迅速閃進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裡,隨手扯過旁邊的一個布袋遮住我們倆。
這麼空蕩蕩的拆遷房,竟然出現了一個邁著小碎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