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後傳來一陣冰涼,江傲貼上來,把我散在胸前的長髮撥到腦後,鬆鬆的挽了個發。
我的髮尾沉甸甸的,他給我戴了什麼東西?
我有點好奇,想伸手去碰,但是手上都是泡沫。
回頭問他,他卻微微笑著不話,只是很滿意地看著我的髮間:“我的品位果然好。”
“……”我哭笑不得,只好繼續洗手中的碗筷。
他的聲音在背後懶懶響起:“我們成親也有一年了吧?”
我心一動,“成親”這樣古老而質樸的法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了。但聽來更有歷史的傳承和別樣的浪漫動情蘊含其中,帶著點精緻內斂的古韻,每念一遍,就像有一塊,含在舌尖,一點點綿軟地化開。
奇怪,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詞,兩個字,就讓我的心像沾了蜜一樣,甜絲絲地在胸膛間化開。
雖然平時日夜相處,並不覺得時光飛躍,但算算時間,確實也有一年了。
我有些汗顏,自己竟然已經是已婚『婦』女快一年了,但自己的心理年齡還是幼稚到無以復加。
“這麼久了——”他輕聲嘆著,冰涼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間。
“嗯?”江傲對人間的世事滄桑、風雲變幻早已經麻木了吧?現在怎麼突然感慨起日月如梭、白駒過隙來?快一年了這是要給我過結婚紀念日的節奏?
我把疑問出口,江傲卻愣了愣,眼角帶零笑意地:“你真是……”
“我的意思是穆靈兒,成親已久,你早該挽發了……”
綰髮妝未畢,鑼鼓近閨門。問花花不語,應是羞花人。相識得相守,莫道入圍城。結髮夫妻信,一綰青絲深。
古代女子成親之後,就會將自己的三千青絲高高挽起,梳成髮髻。
若是深受自己丈夫寵愛的夫人,甚至會由丈夫為她親手挽發。這不僅是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是表示自己對妻子的絕對佔有的主要形式。
宣誓對妻子的絕對佔有嗎……
我看著黃銅鏡子裡映『射』出的女子,低眉淺笑,言笑晏晏。
斜斜挽著的髮髻上嬌豔欲滴的花朵影影綽綽地開放。
這樣表達愛意和佔有的方式真的很江傲。
他從來沒有直白的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卻猶如潤物細無聲般讓我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他的灼熱愛意。
雖然這種愛意,讓我有點承受不住。
我取下江傲在我的後腦彆著的髮髻,殷紅如血的彼岸花在我的白嫩的手中襯托得更加鮮豔嫣紅。
片片花瓣一點點舒展開,甚至能迎風招展,時而蜷曲,時而展開,千姿百態,柔美無比。
上次在房間的時候,江傲還嘲笑過我,自己他送給我的彼岸花如此珍之重之地收藏在床頭櫃上。
哼,自己還不是一樣。
他輕笑著,玩味地看著我兩頰泛紅,眉目染上害羞之『色』。
那時,他緊緊盯著我的雙眼,眼中盡是『迷』離和繾綣的笑意——
他——
“都。彼岸花是冥界地府最鮮豔的顏『色』……”
“但在我看來,你容顏嬌豔,勝過這忘川河邊的彼岸花千倍萬倍……”
如今他已經用這忘川河邊的曼珠沙華親手為我做成髮髻,挽在髮間。
這樣的江傲,簡直對女饒殺傷力達到了最高點啊。
江傲走過來,從身後擁住我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