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鷗扭捏了一下,發出輕輕的一聲哼聲。
“我穿好衣服了,你不用這樣。”
冥鷗放下翅膀,紅彤彤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陰陽怪氣地叫道:“你又受傷啦?”
又?啦?
哦……我的膝蓋好像更疼了——
“你會不會那種法術,咻的一下就可以把我腿上的傷口治好的?”我手上比劃著,敘述江傲幫我治療時的樣子。
冥鷗怪叫了一聲,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你要我耗費靈力,就給你治這麼個傷口?”
什麼耗費靈力?我疑『惑』地望過去,有些不解。
“你不會不知道吧?靈力啊!要治好傷口是要耗費靈力的!你這麼點傷,還妄想耗費本堂堂陰帥的靈力?你這不是搞笑嗎?”
“可是——”我想起江傲跟我在圖書館起爭執的時候,我鋒利的羅盤邊緣曾經劃傷了他的胸膛,那時候,我眼睜睜看著他皮爛血流之處迅速癒合,癒合後的患處平滑完整,連一點受贍痕跡都沒有啊。“江傲他不是就可以不『藥』而愈嗎?”
它尖利的長喙轉向我,兩隻眼睛發出幽幽的紅光,“帝君大人他身為神祗,生神力,能自我癒合是很正常的事情。像你這種肉眼凡胎,想讓你迅速痊癒,是要損耗靈力的,本陰帥才不幹呢!”
損耗靈力……
我從『藥』箱裡拿出剪子,把膝蓋處的牛仔褲剪開,『露』出裡面血肉模糊的傷口。我心中煩擾,就連上『藥』酒的時候,心思也不在這上頭。
損耗靈力……我的太陽『穴』鈍鈍的,一跳一跳,跟我的心一樣,似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破土而出——
他第一次為我治癒傷處,是在數學老師把我關在數學組辦公室裡——
彼時,他緊緊扣著我的肩膀,遒勁有力的手指像是要嵌入我的皮肉,深深印刻在我的靈魂。
他血紅的暴怒雙瞳盯著我,裡面是翻江倒海的怒意。
他冰冷似寒潭的聲音猶在耳邊,但那個時候,他已然不惜用自己的靈力治癒我的傷口,雖然那只是腳踝的扭傷。
我的心裡湧起一陣又酸澀又甜蜜的暖流。
愛情,能讓人『迷』了心智,失了魂魄,但在這場婚姻和愛情中,一頭扎進業火的原來由始至終並不是我一個人。
“你怎麼擦個『藥』還能哭成這個樣子?”冥鷗在旁邊很鄙夷地下了個結論。
我搖搖頭,擦去眼角的感動的淚水,心中對江傲的思念如排山倒海般湧了進來。
我想他。
我想立刻就見到他。
我想觸碰他冰冷的胸膛,英俊秀美的臉龐,訴我的思念——
我怔怔的想著,回頭問冥鷗:“江傲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不知道啊,太乙尊神他這次算是懲大誡,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如果帝君大人再偷溜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
我的心裡仍然抱有一絲憧憬和希望。“即使為了那個邪師流派的事情也不行嗎?”
它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回答我:“你以為帝君大人還有公費出差這種事情啊?一來陽間就往你房間跑,能蒙的過誰啊?”
我的臉爆紅!這隻臭鳥……
“那個邪派的事情帝君大人已經吩咐給墨川了。”
“墨川?那是誰?”
“慕川是帝君大人手下的一員猛將,相當於是特調組的組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