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兒?”
身後那道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三分驚訝,七分喜悅。
寒慕身體一僵,直接呆在了原地,既不回頭也不離開,直到滕溪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你終於知道回來了,你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了嗎?你已經錯過了我們的婚禮好些日了。”
溫柔的氣息包裹著她的脖子,明明那麼溫熱,可是寒慕只覺得脖頸間寒氣直冒。
她一個字說不出來,卻忍不住全身發抖,滕溪意識到不對,扶著她的肩膀轉過面來。
寒慕冰冷透著恨意的猩紅眸子瞬間對上他錯愕的眼睛。
“粒兒你怎麼……唔!”
寒慕紅彤彤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十分兇狠,裡面映著他不熟悉的仇恨和疏離,可他來不及多想,只張著嘴瞪著眼睛望向自己的胸前。
那裡正插著他送給她的魄寒劍,痛感襲來,他右手突然抓住刀鋒,不顧鮮血直接流出,他悲痛地望著寒慕。
“你,你要殺我?為什麼?”
夙裳暗道一聲不好,完全沒想到寒慕下手這麼迅速。
“為什麼?”
寒慕眼底染上幾分溼意,卻仍舊瞪著兇狠的眼睛,她一把抽出魄寒劍。
霎時,噴湧而出的血濺了她一臉,睫毛上顫動著血珠。
此時在月光下的她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看得滕溪心驚,就連夙裳也是一臉驚愣。
她把染血的刀鋒對著他,怒喝:“我也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落月山莊的所有人!”
“為什麼要殺死寒毅和歐陽浚?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
“落月山莊普救天下眾生,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怨言,那些人從來不沾血腥,善心至極,他們憑什麼死,他們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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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落月山莊的人?”
鮮血浸溼了滕溪的衣裳,只是他穿了件黑色便衣,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只是那麵皮因失血而逐漸蒼白。
寒慕已經失了理智,她只知道要用最鋒利的“刀刃”去刺傷仇人,絲毫不顧這把“刀”也會刺傷自己。
她幾乎報復性地承認自己的身份:“對,我是落月山莊的人,我還有個名字叫寒慕,寒毅是我哥,落月山中唯一的倖存者!”
“你說好笑不好笑,你要殺的人竟然是你要娶的人,你還敢娶嗎你!”
寒慕猙獰地咧嘴笑著,彷彿大仇得報的快意。
倔強的眼睛迸發著強烈恨意的星光,藏著不可言說的痛楚。
可惜滕溪透過那雙瘋狂仇恨的眼睛窺探到了深藏的痛苦,他心臟跟著刺痛,可是他不願承認這是他源自對寒慕的心疼。
“原來如此,你是來尋仇的……”
難怪這麼久找不到人,連日來的焦慮和擔憂化為了一場笑話。
臨門一腳成為他親密伴侶的人,數日再見,竟成了生死仇敵。
身份轉換太快,饒是滕溪也忍不住有些心顫。
縱使心臟如針扎,他亦不能放棄自己的驕傲和堅守。
指著自己的心臟處,滕溪深深地凝視她,“那你為何不刺重一點,我死了,你才能報仇成功不是麼?”
寒慕咬牙齧齒,方才她是恨不得一劍殺了他,可讓他那句“你終於回來了”弄得她當時下手時,不受控制的減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