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會說實話。”
季邵抬手摸摸了自己的鼻尖,”你這麼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簡喻輕嘖一聲,瞥了他一眼,”沒誇你。”
”嘿!那你再損損我?我愛聽。”
簡喻略帶誇張地哇了一聲,”沒想到霍意是個抖s。”
季邵伸手握拳輕輕在簡喻的肩膀懟了一下,”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拐著彎兒罵我抖呢啊!”
簡喻笑出了聲,嘆了口氣,”所以後來你不喜歡我的時候,落差大得真讓人難過啊。”他語氣平淡,只是在感嘆。
簡喻歪歪頭看了看季邵,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半晌,他開了口,”其實你這樣的才更渣,喜歡的時候真喜歡,不喜歡的時候真不喜歡。還不如從來沒喜歡過,壓根兒不給人一丁點兒盼頭。”
季邵躊躇了一下,”我……”
”你也別說你提前說好什麼好聚好散。”簡喻直接打斷他,”你那都是給自己找心安。你談起戀愛就是二十四孝好情人,讓人心存幻想的那種。沒幾個能控制住自己不多想,時時刻刻記著好聚好散這準則。”
”你倒還不如就像謝君竹,從頭渣到尾。正兒八經,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就是跟你玩情慾。戀愛不談,承諾不說,你情我願,這才是真的好聚好散。”
簡喻提到謝君竹,似乎也是想起了謝君竹曾經的風流作派,下意識樂了。
季邵有些摸不到頭腦,”你這笑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竹子呢?我怎麼感覺你還有點開心?”
簡喻也反應過來,收了笑,輕咳了一下,”你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他撐著下巴,”當然了,我也不是。”
季邵沒敢說話,簡喻當年的風流勁兒也沒差哪兒去,就是人高冷了些。所以後來的事情如脫韁的野馬一樣不受控制地發生的時候,季邵詫異至極並且不可置信。
導致事情一步踏錯,步步脫軌。
季邵伸過去杯子,輕輕跟簡喻的杯子碰了一下,看著簡喻,雙眼認真,”對不起,當年是我太混賬,太不懂事兒。”
簡喻看著季邵沒說話,也沒什麼表情,弄得季邵心裡直打鼓,正掂量著自己是不是道歉也說錯話了的時候,簡喻終於笑了,”行了!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你不會以為這麼多年我還對你念念不忘,讓你成了我心上流血不止好不了的一塊疤吧?也太看不起我了!”
的確,簡喻並不是一個放不下的人,他性格有些冷,同樣有些淩厲,算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他並不留戀任何不值得的人和事,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當時已經跟季邵鬧掰成那樣兒,季邵在他這裡早與纏綿情愛扯不上關系。
更何況,十幾歲的喜歡,在那個年紀看起來天崩地裂的,隨著年歲漸長,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談不上刻骨銘心,也就是被青春濾鏡渲染得模糊的一段往事。
過去了,也就是過去了。
季邵終於有些鬆了口氣,一放鬆心思又活泛了起來,他試探問道,”那……你和竹子……?”
簡喻眼皮一落,帶著警告意味瞥了季邵一下,”八卦?”
”怎麼說話呢?我這叫關心!關心!”
”你關心前男友?”
”……”季邵被噎了一下,撇了撇嘴,”我關心我發小!”
簡喻帶著笑意,語氣嫌棄,”那你問你發小去!”
季邵心說,要是我從謝君竹那個損玩意兒嘴裡撬出來了,我還用在這兒問你?
”得!我就再說一句,前男友,我發小這回搞不好是認真的。”季邵還認真盡了一下發小的義務。
簡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他哪回不是認真的?”
玩得很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