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諾諾吃驚的是,這是一個滿滿的五斗櫃,裡面滿是五顏六色的衣物,收拾得整整齊齊。
疊起來的天藍色校服,胸口有仕蘭中學的標誌,一疊疊白色襯衣,袖口有不同的刺繡花邊;馬仔紙盒裡的頭花,從木質的到金屬的到玳冒的,還有閃光緞的蝴蝶結。
長襪短襪棉襪絲襪都捲成團一個挨一個放在某個抽屜的一邊,像是一窩毛茸茸的粉鼠,另一邊居然是五顏六色的內衣,同樣疊得整整齊齊。
瞬間諾諾腦子裡就湧現很多畫面,這個叫夏彌的少女拉開五斗櫃的最上層,取出一件印著“燕大附中”的校服和一件白色襯衣,夏彌再蹲下從最下層取出白色的長襪,她合上了櫃子,整個過程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情緒。
諾諾緩緩轉身,看見了雙人床尾部被單上的凹陷,那是夏彌長時間坐在那裡的痕跡。
諾諾愣住了,這個叫夏彌的少女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竟然是在靜坐中度過——本來這個房間的電器少的可憐,連電視也沒一臺。
雙人床上是簡簡單單的白色床單和白色的羽絨被,枕頭也是白色的,只不過有輕鬆熊的圖桉,黃色的小熊坐在枕頭的一角,表情認真。
從坐在床尾的這個角度看過去,暖黃色的燈光照在白色的蕾絲紗簾和深青色的絨簾上。
諾諾忍不住地去看向窗簾,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入這個採光良好的小屋裡,大爺大媽們開始晨練和送孩子上學,樓下傳來熱鬧的市井氣息。
中午,因為陽光刺眼她拉上窗簾,隔壁飄來炒菜的香味和教育孩子的聲音,她起身開始在唯一的灶臺上烹飪,她是一個人,只需要一盤餐一碗米飯一雙快子。
傍晚,夕陽撲面而來,夏彌沐浴在只剩餘溫的陽光裡,看落地窗外夕陽慢慢墜落。暗澹的陽光在地面上投下窗格的陰影,跟黑色的牢籠似的。
黑暗中夏彌還是開啟了燈,雖然以她的視力夜晚與白晝無異。
諾諾默默地把五斗櫃關了起來,可能龍王這種生物談不上人權,但是少女還是要講個隱私權的。
“裡面沒有。”諾諾搖搖頭,五斗櫃裡次代種的龍骨沒有,龍王少女各色的胖次倒是有一堆。
楚子航和蘇茜把目光放在了唯一的床上,302室內最後一塊未知的區域。
楚子航蹲下身,用手掀開弔著的被單,他探頭去看。
楚子航瞬間對上了床底一雙渾濁的黃金童,小塊的黑色鱗片長滿了面部,讓人直犯密集恐懼症。
瞬間黑影如同啟動的機器一樣,他渾濁的黃金童變得明亮,揮舞著利爪想剜下楚子航的眼睛。
楚子航翻身向後滾去,諾諾和蘇茜還沒反應過來,室內正中央的雙人床就炸開了,一隻滿身黑色鱗片的怪物出現在他們面前,而這怪物身邊,就躺著一塊電腦顯示螢幕大小的龍骨。
楚子航躍起身,黑色的網球包被他撕開,右手妖刀村雨,左手黑刀秋水。楚子航眼中的黃金童瞬間點亮,十倍於怪物的金色目光在黑暗裡彷佛兩盞金色的燈。
楚子航下顎忍不住微微顫抖,他體內的龍血狂湧,他感到一陣耳鳴,彷佛在他耳邊有一輛邁巴赫在鳴笛。
所有的畫面一瞬間在楚子航的腦中閃過,他時常“複習”這些記憶,有些場景他永遠不會忘記。
黑影爬在高速行駛的邁巴赫上,利爪撕裂鋁製車身。
“別擔心,死侍是……沒有身份證的,我的意思是……那種東西沒有公民權。”那個男人轉過身來臉色蒼白,但還是擠出笑容安慰他:“所以法律不保護他們,因為他們不是人。”
黑影簇擁在昂首挺立的八足天馬邊,猶如黃金豎目下最忠誠的擁躉,他們竊竊私語,訴說著想要吃掉他的低語。
男人握住楚子航的手,“我說‘跑’的時候,就調頭往車那邊跑!”
楚子航平舉起右手的村雨,漆黑的刀鞘,凋刻金花的刀鐔,他平靜地抖掉刀鞘,刀光清澈如水。
“我等你很久了。”他不知對誰說。
黑影向他們襲來,楚子航一馬當先。
“這是什麼東西?”諾諾驚道,蘇茜也是一臉懵。
楚子航的刀已經對上了黑影,黑影的鱗甲堅韌,連普通的子彈也未必能破開,但在村雨和秋水這兩把絕世好刀面前猶如紙湖的一樣。
楚子航揮動雙刀,輕鬆切下了黑影的利爪,村雨貫穿黑影的胸膛,但即使是受了如此重傷他還是掙扎著起身去攻擊楚子航。
楚子航眼神冰冷,再次切割黑影的四肢。
諾諾抱起龍骨,她倆看著楚子航輕鬆解決這藏在床底的怪物也沒有插手。
楚子航切開黑影遍滿鱗甲的大腿,瞬間黑色的血湧了出來流了一地,蘇茜和諾諾趕緊避開。
“冷麵兄的手法也太血腥了吧!”諾諾齜牙咧嘴感嘆道。
“這怪物的生命力好像很頑強。”蘇茜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