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一陣風吹來,一棵樹不靜,那一片林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沈丘問。
“剛過完十歲生日後改的名。”俞林回答說。
“怪不得......”沈丘一邊感嘆著,一邊看見俞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露出了尺側的淡紅色胎記。
俞林用餘光打量著魏沉風,對方依舊一言不發,只是單純盯著他看。俞林被他盯地有些發毛,還是轉頭看向了沈丘。
“那又為什麼你會失憶?”沈丘把心裡的疑問一一丟擲來,“你最開始那幾年為什麼會到美國去?”
“失憶的事情,我那個心理醫生的朋友說,是我自己的原因。”俞林緩緩回答,“至於後來的事情......”
俞林又看了一眼魏沉風:“他大概知道。”
俞林在向魏沉風示弱,魏沉風看出來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擺架子,便清了清嗓子,說:“後來碰到了個人渣。”
沈丘一頓:“什麼人渣?”
“現在已經坐牢了。”魏沉風一臉嚴肅地說,“半年前的有條新聞你還記得嗎?福利院的人販子院長和那批倒臺的政府貪官。”
沈丘一下子沒有消化過來,張著嘴也不知說些什麼:“那你的養父母......”
俞林急忙幫他們澄清:“他們對我很好。”
這時,魏沉風忽然起了身:“爸,你方不方便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單獨說點話。”
小兩口吵架,沈丘也不好意思待著礙事,於是便點頭退了出去。
病房的門剛一關,魏沉風就猛地跨到了俞林的床上,把他手裡捧著的碗搶過來重重的往床頭櫃上一放。他一手牽制著俞林的下巴,讓他把頭仰起,,另一手壓在他的肩峰處,整個人一壓,俞林便倒在床上無法動彈。
魏沉風在俞林的嘴上狠狠撕咬著,像一頭餓了一週的獵豹,正在狼吞虎嚥剛獵到的食物。
俞林反抗了幾下,但由於身子還軟著,沒有什麼力氣。於是他抬起腳,用膝蓋在魏沉風的肚子上一頂,他沒有太用力,但魏沉風也適可而止停了下來。
見魏沉風還伏在他身上喘氣,俞林又用手補上一拳:“我還在生病。”
“你既然要一意孤行,那我為什麼不可以?”魏沉風第一次對俞林惡狠狠道,“你知道嗎?我真想現在在這裡就把你辦了,讓你下不了床,哪裡也去不了。然後天天在家看著你,像關犯人一樣鎖著你。真的,你別逼我這麼做,我給了你相對的自由,你也得給我同等的愛。”
說著的同時,他拉過俞林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知道你失蹤的第一天,我幹了什麼嗎?我跑遍了整個上海,跑遍了我們每一個去過的地方,我不停地問,有沒有人見過一個高個的,長得很俊的小夥,他穿著白t恤,眼角下面有顆痣,笑起來很溫柔。可沒有人見過,於是我換地方,再換地方。找到最後,我越來越害怕,我開始安慰自己,會不會你已經回去了?然後我回了家,結果還是一幢空房子。”
“後來你來了簡訊,什麼都沒交代,只說了過兩天回來。你知道我什麼心情嗎?我高興,幸好你沒有出事;但我也失望,為什麼出了事你不肯回來找我?”
“第二天一早,我拜託還在警局裡的同事查了你手機的ip,我找到了黃忻的家。那天黃忻出門上班了以後,我就在他家門口等著,我想你會不會出來,在地上一坐就坐到了傍晚,結果你還是沒有。我握著手機很難過,因為你連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沒給我發。”
“我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真的需要冷靜一下,所以我離開了。整整一週,我都在家等著你,可是最後看到了你的來電顯示,卻是黃忻打來的,說你病的住了院。你說我該不該氣?是我讓你不夠安心,還是我不值得你找?”
“你說你不知道怎麼面對我們。我現在就把話放這了,俞北怎麼了?我和我爸之前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可我們有說過什麼嗎?別說是俞北,就算你說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也不會說任何一個不字。”
“所以,俞林,你能不能放下你所有的防備,好好地愛我一次?信我一次?看看我的努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