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忻給俞林騰出了一間空客房,又翻箱倒櫃,不顧俞林嫌棄的目光,給他找了一套全新的史努比睡衣扔在床上。
晚上,俞林淋浴完躺下床上,鼓起勇氣把關了一天的手機開了機,剛一解鎖,他就看到幾十通未接來電直刷刷地佔滿了螢幕,有魏沉風的,也有沈丘的。
俞林咬了咬牙,還是給魏沉風發去了簡訊:我沒事,過段時間再回來。
剛一傳送,他就像偷吃了東西的小孩一般,緊張地急忙又關了手機。
沒想到自己這麼差勁。
俞林嘆了口氣,上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他只想睡覺,那些回來的記憶太沉重的,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整整一週,白天黃忻上班,俞林就在他家客廳發呆;晚上黃忻下班,俞林就在他家客房發呆。
黃忻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也沒法,這種心病只能靠他自己,雖然自己是一名心理醫生,但也不能隨便診斷開藥。黃忻讓他說,他偏不說,一個人死撐著,也沒個人分擔。
一直到第七天,黃忻敲了敲俞林房間的門,裡面好久都沒有反應。他急忙沖進去一看,俞林滿臉通紅的裹著被子,也沒有發現他進來。
他摸了摸俞林的額頭,燙的像個烘山芋似的。他立馬開車把他送到了醫院,醫生開了個單子,護士幫他抽血,檢驗科的人一看化驗單就說:“急性肺炎,回去找醫生吧,肯定要住院。”
辦完一切手續,黃忻站在病房門口,拿著俞林的手機翻出了魏沉風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一通,黃忻只“喂”了一聲,魏沉風就立馬問道:“黃忻?”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他這幾天一直在你這。”聽魏沉風的語氣,他似乎有些疲倦,“找同事查了一下他的手機ip。他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還好嗎?”
黃忻頓了頓,回答說:“不怎麼好。”
魏沉風明顯愣了一下,說話也開始變得急切起來:“他怎麼了?”
“我現在在五院,他肺炎住院了。”黃忻說,“現在還燒的有些糊塗,所以我才拿了他的手機給你打了電話。”
魏沉風剛想問在哪,黃忻就道:“住院部五樓呼吸科,24床。我等你來了再走。”
掛了電話,黃忻就坐在俞林的床邊,一邊玩遊戲,一邊盯著他打著的點滴。三刻鐘過去,這瓶點滴打完了,黃忻按鈴想叫護士,沒想到魏沉風比護士進來的還快。
等護士換好了藥瓶,黃忻才站起來,把椅子騰給了魏沉風。
“到底發生了什麼?”魏沉風問。
黃忻看了眼俞林,又瞟了魏沉風,兩人的黑眼圈明顯一個比一個重,他拍了拍魏沉風的肩,說道:“等他醒了你自己問他吧……他忘記的東西,全都想起來了。”
魏沉風一怔,呆呆地點了頭,目送著黃忻離開了病房。
他究竟想起了什麼,連家都不願意回?
魏沉風就這樣坐著陪在旁邊,直到晚上五六點,俞林才退了點燒,逐漸轉醒。
他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刺鼻的氣味讓他明白身處醫院,他晃了晃腦袋總覺得有誰來過一樣。
黃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