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風旁邊看得一臉懵逼,看著怔在原地的兩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人的確很眼熟。
半晌,魏沉風突然想起來為什麼那人會冒出“俞冬的哥哥”五個字:“你是不是那個!”
“哪個?”俞林問。
“就那天我和你一起去福利院遇到的那個小子!”魏沉風說。
俞林順著魏沉風的思路回憶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個人對著俞冬大喊了幾句“怪胎”。
他眼神不善的看著眼前人,慢慢在腦中回憶,最後慢悠悠地道出了他的名字:“謝安?”
謝安撓了撓頭,說了聲“是”,立馬把俞林和魏沉風請進了屋。屋子很小,最裡邊放的一張床就已經佔據了大半空間,
屋裡的燈光很昏暗,一進門就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你們要喝什麼嗎?”謝安扭頭問了一句。
俞林說:“白開水吧。”
謝安從櫥櫃裡拿出兩個玻璃杯,提起熱水壺往裡面倒滿了水。他把杯子放在俞林和魏沉風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則坐到了不遠處的床上。
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咯吱”、“咯吱”的響著。
謝安問道:“俞冬......哥,你們怎麼來了?”
俞林拿出紙條放到桌上:“這紙你留的?”
謝安把頭探過去一看,身子忽然一抖:“俞冬哥......那是你的車?”
“我的。”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撞你車的!”謝安立馬起身給俞林鞠了一躬,深表歉意地說道,“我也不是故意離開的,我真的是時間來不及了!”
“你坐下。”這時,旁邊的魏沉風忽然開口道,“別那麼害怕,他又不會把你吃了。”
其實謝安從心底裡還是有點懼怕俞林的,他和俞林只見過一次面,就那一次,已經給俞林留下了足夠不好的印象。
他慢慢坐了下來,低著頭,斜著眼偷看俞林的表情。
俞林沒有回應謝安,反而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已經十八歲了。”
謝安由於先天性的耳疾,一直未被人領養,而年滿十八,就說明已經成年,福利院也沒有繼續撫養他的義務了。
“出來多久了?”
“三四個月吧。”謝安如實回答,“我身份證上寫的出生日期是四月底的。”
“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又沒文憑,也沒啥一技之長。”謝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現在在送外賣,公司給了一輛電動車。之前之所以不小心撞了你的車匆匆離開,是因為有個顧客的外賣時間快到了,不好意思啊,俞冬哥。”
“院長沒有跟你說你們也是可以去讀大學的嗎?”俞林又問。
“說了,但我知道自己不是個會讀書的料。我想出來自己闖一闖。”謝安說的時候眼淚似乎充滿了光,“我走的時候院長還給我偷偷塞了好大一筆錢,三千塊,都夠我半年的夥食費了。”
俞林“哦”了一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討論他車子的問題。
“對了,俞冬哥。以前......是我不懂事,請你幫我跟俞冬道個歉。”謝安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到了社會,謝安才發現原來人與人之間的平等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