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思吧,我覺得她比較可疑。”那人說道,“她的行為舉止太不正常。魏隊你覺得……?”
“我倒是覺得除了方思思都很可疑。”
那人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道:“為什麼啊?”
魏沉風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用筆在上面畫了三個看不出是人的小人,從上到下分別是食堂大媽、許忱和方思思,然後點在了第一個小人上說:“首先是食堂阿姨,如果她要想在潘桂英的事物裡下毒,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正是因為她這個身份,所以她才有最大的嫌疑。”
筆往下移了一點:“其次是許忱。她讓我覺得可疑是因為她表現的太過正常,無論談話還是行為舉止,都無法讓人找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沒有疑點才是最大的疑點。”
到了第三個小人:“最後是方思思。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和我們講話的時候,她的手在抖?”
那人搖了搖頭,過了會又開始點頭:“好像有。”
“特別是她在接我煙的時候,抖得特別厲害。”魏沉風開啟手機,然後把介面調到微信,翻出了聊天記錄,“剛剛我問了我一個在醫院工作的朋友,意向性震顫,這是一種病。”
這時在一旁聽著的陳正忽然發了話:“這病我知道,就是手越接近目標物的時候,抖得越厲害。我爺爺以前就這病。”
“對。”魏沉風點頭,“你想,潘桂英是慢性釒它中毒,是有人每天往她的食物中投入了微量的釒它粉。而一個有意向性震顫的人,要怎麼樣才能做到每天撒下定量的釒它粉?她這手一抖,量一多,慢性釒它中毒就會變成急性,自然不可能做到讓人誤以為潘桂英是長期生病而死的了。”
陳正接著道:“那能做到每天在她食物裡下毒的人不就只有食堂阿姨了嗎?許忱應該做不到,他們吃飯時旁邊都是有人看著的,她要是想往潘桂英食物裡撒毒,除非旁邊的獄警是瞎的或者是和她一夥的,不然不可能不知道。”
陳正有些納悶,難道真的是負責他們一日三餐的大媽下的毒手?他想起自己讀書時,食堂裡大媽給他們打飯時那不耐煩的眼神,忽然有些後怕。
“不對。”陳正一下子想到了什麼,開始喃喃道,“一日三餐……一日三餐?”
魏沉風聞言:“臥槽。”
兩人對上了眼,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一塊去了。
“洪濤哥!”魏沉風立馬站起身來,在辦公室大喊起來。
洪濤是一名老警察,但資歷平平,可他的經驗是擺在那的,大家尊敬他,都喊他一聲哥。
“洪濤哥。”魏沉風看到了洪濤急忙沖了過去,“之前那包餅幹,許忱拿出來的那包,你接過來裝在袋子裡的。”
洪濤在重案組待了二十年,魏沉風剛一開口他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餅幹在我這。”他拎起那袋子起身,“我這就送去讓檢驗科的人檢測。”
此話一出,組裡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過來,潘桂英吃的餅幹很有可能有問題。這時候已經過了下班點,檢驗科只留下一位同事正在整理儀器,人手不夠自然效率就慢,那位同事估計了下,最快也要三四個小時之後,才能出檢測的結果。
就在魏沉風坐在辦公室等結果的時候,很久沒人打電話進來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發現螢幕上寫著“俞林”二字,心中一陣竊喜。但緊接著,他又馬上開始不安起來,他記得他和俞林說過,有急事還是打電話方便。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他按下了接聽鍵,還沒說話就聽見俞林氣喘籲籲地喊著他的名字:“魏沉風。”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俞冬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