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從赤龍洲駛往桃符洲的渡船上。
陸雲溪著書院青衫,頭髮高高豎起,一手將刀壓在渡船房間內的窗臺上,一手撐著下巴,呆呆地盯著渡船周圍看起來就很柔軟的雲朵。
自到了赤龍洲,她一共去了三個地方。
她和張三下了渡船便直奔溪亭學堂,看過了蘇老夫子,折身回了她原本的家。父親將母親接走後,茶樓已關,家裡空無一人。
兩人沒有多待,繼續往張三原本生活的小鎮趕去。
張三算是衣錦還鄉,風光顯擺一陣後,他留下來祭奠弟弟,順帶著請人商議是否可以遷墳的事宜。
陸雲溪轉了一圈,便與張三告別,隻身前往赤龍洲學宮。
在學宮辦完了事,陸雲溪本該離開赤龍洲了,可她再次回到了長大的小鎮上,夜裡再街上獨自轉了一圈,第二日這才動身前往桃符洲。
渡船速度不算慢,可她還是覺得快了些。那些雲朵讓她怎麼看也看不夠。
忽然船上響起驚呼聲。
陸雲溪扭頭去看,只見金燦燦的陽光裡,一個大火球與渡船擦肩而過,妖獸氣息滾滾不息。
緊接著,渡船上再次出現了驚呼。
一道白光夾帶著一個黑點,也與渡船擦肩而過,追著前面那大火球而去。
陸雲溪眉頭一皺,手臂下那把名為“晨露”的長刀自行出鞘寸餘。
就在陸雲溪皺眉之時,那白光折返回來,繞著渡船掠了一圈,白光中有人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如此玉樹臨風的大爺麼!”
過了幾息,再次遠去的白光中,有另一個聲音,很不情願地吼道:“不許看!”
陸雲溪收了刀,莞爾一笑,隨即關上了窗戶。
白光中,許雲儒一臉地無奈。
這一路上,許雲儒快被這白胖子煩死。
不聽他說話,不行;聽他說話不搭話,也不行;他要是衝路人放狠話,不跟著附和一句,更不行。
到了大荒,新來的白胖子去了山頂,小狐狸白九不知跟驚蟄去哪廝混。
許雲儒找到師父白楚,說起去柳葉洲提親的事。
白楚笑道:“想好了?”
許雲儒道:“不用想,我感覺腦海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喚著我必須將她娶回來。”
白楚樂呵呵道:“想來書上所說,‘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既是此理,文廟那些老傢伙,誠不欺我。”
許雲儒只催促道:“走吧!”
白楚樂不可支,將他按在椅子上,安撫道:“你就這樣去?”
“不然呢?”
“彩禮,排場這些不得準備準備?還有,既然你想明媒正娶,那咱麼就得按規矩來,先去提親,雙方定好日子,再去娶親。”
白楚又道:“你是我白楚的弟子,你不顧及臉面,我還要臉面呢。急不得。”
許雲儒一皺眉:“得多久?”
白楚想了想:“三天後動身,所需彩禮等物件,我親自幫你操辦。”
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