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呆立,眼睜睜地看著麒麟去了山頂禁地,不知是忘記了阻止,還是不敢去阻止。
少頃,一前一後,兩聲迥異的獸吼,自山頂傳出,響徹大荒,去了更遠方。
這天,四海之內,所有的水族妖獸紛紛躍出水面,或是發狂般地興風作浪,掀起遮天的水浪,或是衝著大荒方向引頸長吟。
這天,普天之下,所有身覆毛髮的妖獸亢奮異常,不論是被人族奴役著的,還是苟且在僻靜處的,皆盡高高躍至半空中,發出陣陣怒吼。
許雲儒帶著小狐狸,一路打聽,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城裡的學堂,問此地是否有個腿微瘸的先生,一個在學堂打雜的妖獸,回話說白先生恰好上山去了。許雲儒只好朝著那大山走去,小狐狸蹦跳著領路,大聲說著話,肆無忌憚。引來不少妖獸以及人的注意。
原來師父姓白。他還是從別人口中才得知。
“站住!此地不可亂闖,人類更不得靠近,快快退去!”山下兩個妖獸用手中兵器擋住許雲儒,其中一人喝道。
許雲儒看了眼山上的宮殿,只好退後兩步。那兩個妖獸隨即收了兵器,警惕地盯著他。
他正想著要不要強闖上去,只聞山腰有人沉聲說道:“領他上來!”
許雲儒抬頭看去,卻是方才攔住驚蟄的那個黑衣男子,此時正站在一道石欄邊,俯視而下。
山上,殿宇石窟重重,石階蜿蜒而上,許雲儒被領著拾階而上,心中怒意更甚。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憤怒,或許是他如今除了面無表情,就只剩下了憤怒,那些悲傷、喜悅、忐忑等情感,都只能用憤怒來表現。
來到黑衣男子身前,他先左右掃了一圈,發現此地只有黑衣男子一個人,遂問道:“先生在哪裡?”
黑衣男子打量了許雲儒一番,笑道:“稍坐,他上山頂去了。”
“還以為你很厲害呢,原來去不了山上。”小狐狸忍不住說道。
黑衣男子哈哈笑道:“因為你們我才沒去成。說起來,還是你們耽擱了我的好事。”
笑罷,黑衣男子又說道:“我就是大荒首領墨玄,你師父也是我師父,說起來你能算我師弟。我多少知道點你的事,你要想聽,不妨先聽我說說?”
許雲儒想了想,點頭應下,隨著墨玄坐了下來。
小狐狸端坐在桌上,一臉期待地盯著這位妖獸墨玄,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自從跟了驚蟄,她的眼界高了不少,只要是沒有自己大王厲害的人,她便沒那麼怕了。
墨玄一手擺弄著一顆黑色棋子,沉思片刻,說道:“你應該想知道兩點,第一,你的身世;第二,先生當年為什麼不辭而別。”
他像是自言自語地嘆道:“說這之前,我先給你講講大荒與儒家的賭局。當年在先生的努力下,大荒與儒家約定,百年之內,若是大荒能有一位讀書人夠資格躋身文廟,那麼儒家在赤龍洲給大荒一塊棲身之地。如若不然,大荒將劃出三分之一的土地給儒家。”
“當時大荒已開始對外界開放,這裡能上識字的妖獸不少,可稱得上有學問的讀書人,除了你師父外,卻是半個沒有,所以你師父就開始為大荒培養自己的讀書人。這裡的那間學堂,便是大荒最早的學堂,我也是學堂裡最早的學生之一。”
小狐狸聽的無趣,用尾巴撥著那棋盤上的顆顆白子,想讓棋盤上黑白分明。
墨玄故意在小狐狸撥過的地方,再放上一顆黑子,小狐狸抬眼瞪去,墨玄咧嘴一笑。
“說實話,先生已盡了最大努力,大荒所有開啟靈智的妖獸也盡了最大努力。”墨玄嘆息,“可是,妖獸就是妖獸,有的地方還真沒法和人比,這點不承認不行。”
許雲儒接話道:“所以,先生就找到了我?”
墨玄笑道:“對,也不對。”
正要再開口的他一愣,轉而沉聲道:“先生讓咱們去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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