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之外。
書院及百里家族為了搶先抓住許雲儒而大大出手,雙方雖然打的有來有回,但都沒有真正要傷人的意思。
書院的人以阻攔為目的,百里家族的人則奮力地想擺脫,至於開雲宗的人,本著雙方都不得罪的態度,只是站在一旁喊著:“有話好說,切莫動手。”
不等這邊分出個勝負,那兩位負責追許雲儒的書院弟子就趕了回來,隔著老遠就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開雲宗的一位武夫見雙方都停了手,看的有些意猶未盡,嘆息一聲喝了口酒,猛然反應過來場合有些不對,這才趕忙將手中的酒壺悄悄收起。
書院隊伍的領頭人問道:“出什麼事了?許雲儒人呢?難不成讓他跑了?”
那位喝酒的武夫像是想到了什麼,“哎呀”一聲,眾人一齊看去,這人衝返回的書院弟子問道:“難道說,他們進了那裡面?”
返回來的書院弟子,將拾回的身份牌拿給眾人看,點頭道:“是啊,倆人都進了冰河的迷霧中,只剩下這塊身份牌了。”
開雲宗和書院的人齊聲驚呼,百里家族的領頭之人卻冷笑道:“既然你們不追了,那我們現在去追,總該可以吧?”
書院隊伍的領頭人勸道:“道友不要衝動,那冰河去不得啊,任你修為再高,只要進去了就出不來。”
百里家族的一人冷笑道:“怎麼?書院的人就可以這般霸道嗎?你們不追,我們去追還不可以?你們書院就是這般講道理的?”
開雲宗的人見雙方又起了爭執,於是趕忙出來解釋道:“這位道友有所不知,冰河將北冥洲南北一分為二,冰河之上的迷霧常年不散,裡面兇險萬分,危機四伏,進不得啊。”
開雲宗又一人接著說道:“是啊,你們身在赤龍洲自然不曉得,冰河在我們北冥洲是何等的存在。很多年前,我開雲宗的一位長老,自持武道已登頂,於是就想去看看冰河之後的地方,結果進去沒到盞茶功夫就退了出來,一身傷痕簡直慘不忍睹。”
先前喝酒的那位武夫,神色追憶地感嘆道:“想當年,那位長老可開雲宗拳頭嘴硬的人之一,可就因為這件事,便早早隕落了,臨死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告誡我等後人不可再涉足此地。據這位長老說,冰河寬不知幾許,迷霧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不但辨不清方位,且有風暴雷電時常出沒,毫無規律可言。天威可怖,九境強者如同草芥。他就是遭遇了一場雷劫,所幸又遇見了一場吹向外圍的風暴,這才憑藉著自身體魄堅固,順著風暴硬撐了出來。”
百里家族的人聽得將信將疑,書院隊伍的領頭人又說道:“各位百里家族的道友,咱們方才雖有爭執,但是還請勿將自家性命當兒戲啊!”
接著又講道:“我儒家也有一位喜歡探險的先賢,憑藉一件防禦至寶‘山河傘’,足跡踏遍了各地的奇山怪水,最後唯獨進了這冰河內部,就再沒能出來。忘了是多少年後,有人在冰河邊見了一截手骨,手骨幾近腐朽,卻仍緊緊地抓著半截傘柄,後經學宮的人鑑定,這殘留的傘柄,就是那‘山河傘’的傘柄。”
眾人說著,已然來到了冰河邊,百里家族的人聽了這些故事,心裡已信了八九分,但他們要如此回去,定然沒法向馬蓼交代。
百里家族的幾人,眼神不停地打量著眼前的冰河。只見冰河橫臥不見盡頭,迷霧未出冰河一寸,像是被什麼死死地攔在冰河之上一樣。
而且從外面看起來,迷霧裡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於是有人小聲說道:“這,這冰河看起來也沒什麼可怕的,如今不是很平靜的嗎?”
開雲宗的那位武夫笑道:“動物最是會趨利避害,你看這四周可有動物留下的痕跡?”
百里家的人啞口無言,書院隊伍的領頭人則說道:“既然許雲儒已死,咱們還是儘快回去覆命的好,在這裡站著也是沒用。”
眾人相繼離開後,歸去的路上,只有書院的隊伍最是安靜,因為領頭之人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書院隊伍的領頭人手中握著塊牌子,牌子上面赫然寫著‘溪山許雲儒’,他抬起手看了看牌子,不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