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揹著用布包起來的橫刀,又跟張三一樣各自背了個包袱,裡面裝著些衣物等瑣碎雜物,就這樣踏上了出門遠遊的路,一路北上。
在有順路的樓船時,二人便以書院弟子的身份乘坐樓船趕路;無順路樓船,或是樓船不願意搭載他們時,二人只好徒步翻山越嶺,好在張三如今也不差,趕路時也不用許雲儒多照顧他。
只一月有餘,倆人已到了赤龍宗轄區的大梁王朝境內,計劃著一路北上,然後乘坐跨洲渡船先去北冥洲。
這天,許雲儒和張三到了一座名叫‘兔兒城’的小城內,此城位於大梁王朝版圖的最西端。
這地方原本只有幾十個邊軍駐守,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往的商客行人中,有人留在此地做起了小買賣,城中這才漸漸積積攢下百餘人,發展成瞭如今的規模。
兔兒城四周十分荒涼,一眼望去盡是高低不一的丘陵,屬於糧食半顆都種不出來沙土地,但野兔卻極多,原本邊軍將此地喚作兔兒坡,後來人多了,興建起有圍牆的小城後,眾人就改稱兔兒城。
許雲儒跟張三連續趕路多日,現在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進城後,尋了間客棧住下,打算在此休息兩日,再趕路北上。
吃飯時,張三聽說這裡的麻辣兔頭是一絕,問客棧掌櫃有賣與否時,那掌櫃的也是個厚道人,直言他家擅長烤兔腿,做兔頭最好的還是城裡另一家店。
張三向掌櫃的問了地址,嘴裡一邊喊著,要幫著掌櫃的在那店家跟前說上幾句好話,一邊風風火火地出了門。
少頃,張三苦著臉,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提著一個油紙包回來了,許雲儒招呼著他趕緊吃兔腿,順帶好奇地問道:“不是買著了嗎,怎麼還苦著臉?”
張三嘆息一聲,啃著兔頭嘟嘟囔囔道:“別提了,真是晦氣!剛才出門時遇到一位身段極品的姑娘,我不小心擠到了她,這姑娘便破口大罵,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非得讓這潑婦撓花了臉不可。”
許雲儒聽他說完,心裡就知道了個大概,張三之前在天青城賣山參時,就因為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才惹怒了二公子,方才定是見人家姑娘身段好,對其偷偷動手動腳了,這才招來打罵。
張三見許雲儒略有深意地看著他笑,只好妥協認輸,捻著手笑道:“好吧,我承認,我是偷偷摸了一把,嘖嘖,公子你是不知道,那身段真是極品的”,隨即臉一沉,又說道:“可他孃的!轉過身來我才發現,她那張臉真是,唉!真是不忍直視,噁心了我老半天。”
許雲儒對張三在小鎮裡養成的惡習,感到一陣無語了,無奈勸道:“咱們出門在外,你收斂點,你現在好歹也開始修行了,怎麼也要有點山上修士的風采不是?”
張三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深以為然道:“公子說的在理,我記下了,以後我就多發揚發揚修士的風采,爭取讓姑娘們主動投懷送抱。”
許雲儒看了眼張三那乾瘦的身材,忍不住給了他個白眼,笑罵道:“趕緊吃你的飯,吃完去好好休息,明天採購些東西順帶再休息一天,咱們還要繼續趕路。”
張三笑呵呵地點頭答應著,這時門口出現了一男一女,許雲儒不由抬頭望去。
只見那男人生的虎背熊腰,豹頭環眼,體型十分壯碩,是一位三境修士;而那女子,雖然臉蛋兒慘不忍睹,但一對沉甸甸的胸脯再加上一捻柳腰兒,不禁讓人遐想聯翩,倘若不看臉的話,倒也稱得上是一位,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的妖媚女子。
張三見許雲儒看著門口,也回頭去一探究竟,誰知他剛轉過頭去,門口那女子便指著張三尖聲叫喊道:“就是他!方才就是這個潑皮欺負我!”
門口男子聽後,大踏步怒目而來,女子則是緊跟在他身旁,那顫顫巍巍的壯觀景象,讓周圍的食客無不覺得酒菜瞬間沒了滋味,一杯杯烈酒下肚,仍是嚥著口水解渴。
張三見那女子指著他,嚇得瞬間回過了頭,嘴裡唸叨著:“這他孃的咋還找上門來了,完蛋了,完蛋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許雲儒哪裡還不清楚,手扶著額頭,一半是對張三混混行徑的無語,另一半則是第一次被人當作流氓同夥,心裡產生的羞怯。
許雲儒心裡將張三罵了千百遍,但事已至此,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也不能裝作看不見,只好起身笑臉相迎,拱手道:“這位兄臺,有話好說!”
壯碩男子瞥了眼許雲儒,知道許雲儒是修士,但仍不屑地冷哼一聲,就要伸手去抓張三,那女子站在一邊雙手環胸,看著即將上演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