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說完便暴起發難,先是將腳下的瓦片朝著宋員外盡數踢了過去,瓦片激射而出的同時,雙眼猩紅的許雲儒,迅速奔向宋員外閃避的落腳點。
宋員外被許雲儒這樣子嚇了一跳,心中有苦說不出,盡力避閃的同時,伸手從懷中摸出幾道符紙來,毫不猶豫就朝著許雲儒就扔了過去,掐訣過後,一團團火球憑空出現,將許雲儒吞噬了進去。
許雲儒被火球炸飛至院內,撞上了院牆上才停了下來,身上散發著衣服和皮肉燒焦的難聞氣味。許雲儒全然不在意身上的傷勢,反而更加興奮,獰笑一聲,再次助跑兩步躍上屋頂,向宋員外撲了過去。
也是初次和修士交手的宋員外,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景,以前只是聽說武夫和劍修難纏,哪曾想過會是這般恐怖,這他孃的哪裡是武夫,分明就是一頭被鮮血激發了獸性的妖獸啊。
宋員外面對許雲儒像是野獸盯著獵物般的目光,心肝忍不住一顫,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黑色符紙,金色的符文在黑色符紙上熠熠生輝。
這是宋員外的保命手段,一張罕見的雷符,相比剛才扔出去的那幾道符,這道黑色雷符威力要高出不少。自從得到這雷符,宋員外就一直貼身存放著,視若珍寶。
如今既然到了生死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你背後勢力再大,也要我有命去承受怒火不是。
宋員外想到此處,心一橫,面容猙獰,一甩手將黑色雷符朝著衝過來的許雲儒扔了過去,熟練地掐訣後,一道手腕粗細的閃電憑空出現,不偏不倚劈中了騰空而起的許雲儒。
宋員外見雷符正中許雲儒,咬牙切齒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你,就去死吧!”,最後一個死字說的格外用力,顯然許雲儒的連續糾纏不休,讓宋員外也是大動肝火。
然而,不等宋員外好好喘口氣,院內許雲儒就大叫一聲:“痛快!”,這二字許雲儒說的酣暢淋漓,彷彿震碎了心底一直壓抑著他的那道枷鎖。
宋員外臉色慘白,沒有了後續手段的他,當場就愣住了,心裡不禁感嘆道,感情你是來找虐的?!
許雲儒從被雷符劈出來的坑中出來後,也沒有再衝過去,看了眼愣在屋頂的宋員外,然後步履蹣跚地走向院內在戰鬥中被翻出來的一塊石頭,有些艱難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此時的許雲儒,顯然已受了不小的傷,雖然雙眼褪去了猩紅,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好在傷口都已開始自動止血,但此時的樣子看著也足夠駭人。
早已嚇破膽的宋員外,見許雲儒在院中坐下,猶豫許久愣是沒敢再出手,眼珠一陣亂轉。心裡權衡再三後,宋員外一屁股坐在房頂上,手捂胸口,一邊虛弱地咳嗽著,一邊喊道:“鄉親們!殺人兇手讓我找到啦!大家快出來啊!”
其實,鎮上的人在倆人鬥法開始時就已醒來。
只是這倆人一會火光沖天,一會又是閃電雷霆的,作為普通人的他們,自然被嚇得躲在屋內噤聲不敢動,也不乏膽大的透過門縫向外瞅了幾眼,當看見許雲儒這個雷、火都不怕的怪物時,也是被他的模樣嚇得縮回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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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喘氣的許雲儒聽見宋員外這一聲喊叫,也是懵了,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站在屋頂的宋員外,見四周沒什麼動靜,看了眼許雲儒依舊坐著沒動,扯著嗓子又淒厲地喊道:“都快出來幫忙啊!我和他兩敗俱傷,他現在動不了,要是等他恢復了,咱們鎮子可就完了,大家都得死在這。”
宋員外淒厲的叫聲在夜空中迴盪著,鎮子裡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此時,宋員外腳下的屋子裡,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如蚊蠅般的低語,在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尤其是對許雲儒和宋員外這種修士來說。
一個年輕漢子聲音有些顫抖,輕聲問道,:“爹,咱出不出去啊?”
“咱也沒聽清他們剛才說什麼,現在也不好拿主意。說起來這宋員外還是熟臉,外面那生面孔,瞧著可是嚇人啊。唉,總之咱家的房子算是毀嘍”,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即答覆道,顯然是年輕漢子的爹。
年輕漢子瞅了眼院內的許雲儒,見他現在的模樣,跟說書先生口中的羅剎鬼一般,便立刻收回了目光,沒敢再多看。
年輕漢子皺著眉頭,隨即心一橫,便拿定了主意,咬牙說道:“爹,你帶著花兒和小生子先躲著,我出去搏一搏吧,萬一博中了,咱這房子說不定也就又有了。一會要是見情況不對,就趕緊趁亂跑吧,不要管我了。”
年輕漢子說完,屋內就響起了女人孩子的低聲啜泣。
“說什麼混賬話呢,你爹還沒死呢,啥時輪到你出頭了!,那道蒼老的聲音壓著嗓子,低聲呵斥了一句。
接著老人摸了摸孫兒小生子的頭,一臉慈祥地看著孫子,安慰道:“男子漢,不許哭,以後要聽你爹孃的話。”
婦人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另一隻手捂著孩子的嘴巴,不讓其哭出聲來,滾燙的淚水早已落落滿手背。
與這這深夜的寒冷相比,淚水的這點溫度雖微乎其微,卻是直觸心田。
許雲儒感到有些無奈,自己做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漢,還被惡人反咬一口,正要開口解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叫喊:“宋員外,我張三來幫你了!”
這張三在平日裡就是鎮上的混子,此時卻是第一個出來了,宋員外見此大喜,連忙高聲答道:“張三兄弟!我宋某人記下你了,事後不會虧待你的。”
張三聽聞大喜,提著把菜刀,打了雞血一般往這邊跑來,口中叫喊著從說書先生那聽來話語,“賊寇休走!你張三爺爺在此,看你哪裡逃!”,一股豪氣也自心底而起。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了張三的帶頭,四周逐漸亮起了燈火,圍過來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來者皆是對許雲儒抱著敵意,口中汙言穢語不斷,像是在宋員外面前掙表現一般,不甘人後。
許雲儒嘆了口氣,心裡開始盤算著還要不要拼著重傷,去殺了宋員外。
這事與他本就沒多大關係,只是碰巧遇見,本想著管上一管,藉此將心中壓抑許久的那口氣釋放出來,現在自己的事辦完了,正待替這鎮上的人了結此事,卻遇見了這等噁心人的事。
人們的謾罵聲中,許雲儒坐在院中一動不動,心裡滿是無奈,糾結著去留。
張三見許雲儒不說話也不動,便以為他是真受了重傷,壯著膽子道:“狗日的,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在鎮裡鬼鬼祟祟的瞎瞅,你是不是在找方便下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