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饒命,格格饒了奴才罷,奴才不是有意的!往日常用的煮水的壺今日不知道什麼是什麼緣故,沒由來的裂了,膳房正在抓緊燒,饒了奴才罷!”
蘇靜婉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小廝一路涕泗橫流爬到她跟前磕頭,心裡冷笑了一聲,這下馬威給的可不錯,先是落了她的面子,又道她到這府裡來便橫生事端,若是她發落了這奴才,日後傳出去,一個妾室,入府第一日便發落了主母身邊的奴才,落她一個自視甚高,不敬尊卑的秉性,更要連累到家族裡,沒有教養的話柄。
“福晉這是哪裡話,嬪妾的事,再重要不過都是些微末小事罷了,這皇子府上下自然要以福晉的身子為尊,福晉恕罪,昨日七爺歇在嬪妾處,今兒個早上才知道福晉身體不適,又想起陪嫁裡有隻頂好的長白山前年雪參,花了些時間才將它找出來,這才耽擱了片刻,綠嬈,將我獻給福晉的雪參送進來!”
還好爹爹早早就備下了各重厚禮以防不時之需,而這隻雪參,雖然珍貴,但也算是拋磚引玉的一塊“磚”罷了。
“我聽聞長白山可是苦寒之地,顯少有人能登上去的,尋常雪參便已經是萬金難求了……千年雪參……這可是仙長才能採集到的聖物吧?”
坐在右側尾端的一名青衣女子掩著嘴驚呼到,惹來對側粉色長裙女子的嗔怪
“姚妹妹何必如此大驚小怪,蘇家可是財大氣粗的地兒呢,我們這段尋常家室的人哪裡見過那般多的奇珍異寶呢?別說是區區千年雪參了,便是隨便出手賞賜下人,只怕都是高出這皇子府總和的稀罕之物罷?”
青衣女子聞聲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不愧是馳名天下的義商蘇家,教養出來的女兒也是這般知書達理,識大體。我就收下了,允兒,去看看茶室的水燒好了沒?雖說是誤了時辰,但也總要在朝食前冊封完才是,蘇格格,坐吧。”
葉清水看了眼雪參,興致缺缺的拿起一塊糕點,指了指右側第二個位置,說今晚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禮,便前去坐下。
“好了好了,雖然生了這麼些許波折,但大家也都是同處一室的姐妹了,往後必定要勠力同心伺候七爺,但也都要守規矩,可莫要逾矩才好。”
眾格格起身,齊齊朝著葉清水低頭福身行禮
“嬪妾謹記福晉教誨。”
而後眾人閒話了幾句,茶水便燒好遞了上來,於是蘇靜婉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遞了茶,才算是真正的做了這皇子府裡的格格。
閒話了幾句之後,辰時的更聲便遠遠兒的傳進了院子,到了格格們都回房去用朝食的時候,福晉照例吩咐幾句便叫散了。
眾格格一見禮,就依次退了出去,唯有端坐在左上位的嫣格格還細細品著那廬山雲霧茶,不為所動。
蘇靜婉斂去神色,默默地退了出去。
“蘇格格好闊綽的手筆,一上來就霸佔了七爺不說,如今連福晉也想收買了去,可到底呀,福晉也是大世家出來的嫡女,豈會為你那小恩小惠所動?我勸你呀,還是放了那些心思,安靜靜的守一個妾室的本分,別惹那些笑話了。”
還沒走出多久,身後就傳出張揚而跋扈的聲音,蘇靜婉轉過頭笑著福了福身子,望著聯袂而來的二人,輕聲笑道
“早就聽聞高姐姐真性情,最是不屑這些假模假樣的把式,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但我也只是關心福晉身體罷了,並沒有過多的意思。”
高氏站定在院前的假山上,身後的姚氏低低的回了一禮,沒有抬頭看不清神色。
“少給我來那些虛的,蘇家赫赫有名的才女,一門心思的想要嫁入七皇子府?誰知道你要有什麼打算,我也不願管你們蘇家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若是你對七爺有什麼旁的算計,我高妤也不是什麼吃乾飯的角色,日後必定有你好受的!”
“姐姐說笑了,靜婉不過是仰慕七爺風采……至於那些朝堂之事,可不是我們這樣的女眷能夠隨意討論的。”
蘇靜婉依然笑著看著她,隨即一抬眼,示意綠嬈上前
“妹妹初來乍到,府中之事多有不懂,更是不知禮數的愚鈍之輩,萬事還望姐姐多多提點,一點美容養顏的心意,願成與姐姐交好的小禮,不知姐姐可否賞臉收下?”
綠嬈捧著兩個盒子,上了假山,高氏皺著眉頭看著她,等她開啟了盒子,赫然是兩隻八九百年,品相上好的的雪參,她愣了一楞,旋即笑道
“妹妹果真財大氣粗,這樣好的珍物自然是要砸暈我們這幫庸脂俗粉的神智,然則,不是所有人都會吃你那一套,妹妹倒不如自己收著,也好養養你那閨中病子的顏色,切莫不消幾年便香消玉殞,到壞了我們這府裡的名聲和風水!姚芸兒,我們走!”
說罷高氏轉身便走,身後的姚氏卻是急促的一回頭,看了一眼蘇靜婉又看了一眼捧著禮盒的綠嬈,想說什麼到底也沒有說,福了福身子轉身快步跟在高氏身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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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婉聳聳肩,示意綠嬈收起來,轉身也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穿過幾個廳堂,到了無人的偏院的時候,綠嬈這才抱著盒子走上去,對著蘇靜婉嘀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