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浮游抽了抽嘴角,對著還沉浸在自己的戲裡的浮千綺一句話都不想說。
出了客棧,路上少有行人,徐氏並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街上幾乎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少有的幾個人在街上行走的,看上去一點驚惶的情緒都沒有。
聯想到客棧的小面和石頭,徐浮游的面色更是不善了幾分。
徐氏見狀,便知道徐浮游對這種情況應當知曉一二,於是斗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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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仙長可知這是何法術?”
“化靈術。是將萬物生靈的生靈二氣化為己用的邪祟法術。”
“那……不知他們是否可有恢復的方法?”
“無,生靈二氣的流轉往往是不可逆的,生靈的軀殼一旦失去生靈二氣便會開始腐朽枯竭,而你所見得這些人,應當是設立陣法得人立下的驅僕法,其實我很好奇,法陣的主人為何要這麼做。”
這麼努力的維繫這個小鎮本來的模樣,讓驅使的僕從儘量維持生前的模樣,並且能夠容許有人的存在而不吸取她的生靈二氣。
後面的話徐浮游並沒有說出口,徐氏也沉默著沒再說話。
像是為這些已逝的逝者沉默。
等許氏指引著二人來到村口處的時候,三人都楞在了當場,因為本該是徐氏口中一覽無餘的一條鄉間小路,此刻覆蓋了濃厚的黑色煙霧,煙霧籠罩了觸目所及的每一寸土地,散發著詭異的不詳氣息,將福泉鎮整個圈在其中。
徐浮游看向上空,下午的太陽正好好的懸掛在空中,向芸芸眾生鋪撒它的輝光。
他帶著些許疑惑,扔出一張符咒,符咒向天空射去,卻在達到一定的高度後,自動消融了。
徐浮游斂下情緒,低頭不動神色的看了看許氏一眼,後者一臉擔憂的看著天空,神色帶著幾分不似做偽的惶恐與茫然。
他抬起頭,望著遠處翻滾著的濃霧,或許設下法陣的人,已經知道他們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了。
一個在尋常小鎮佈下陣法的人,任憑他和浮千綺闖入其中,然後關閉陣法。
這究竟是他無暇顧及,還是,請君入甕呢?
再者,陣法的確是依據福泉鎮的泉水而設立的,而泉水藏於地下,形成的脈絡四通八達遍佈整個福泉鎮是極容易的,可按理來講,若要使地下泉陣發揮最大的效應,遮蔽天輝應當是常識,可為何,設下此陣的人卻沒有這麼做呢?
從捲入福泉鎮的事件來講,他們只是偶然尋得一個時機,下來用午膳,可如今看來又真的是所謂的“偶然”嗎?是否又是如同上次的浮世繪卷一樣,在那個人的設計之中呢?
重重疑竇在未知的環境下總能給人最不太好的遐想空間。
徐浮游覺得有點心累,他真的只是下來吃個飯而已,尤其是拽住想用手去戳黑色煙霧的浮千綺之後,這種心累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徐浮游狠狠的瞪了浮千綺一眼,怎麼這個小妖怪陷入心魔的時候挺正常,平常怎麼就跟個傻子似得。
浮千綺吐吐舌頭,她就是想既然上次她能穿過結界,說不定這次也能嘛。
但是雖然知曉了法陣的存在,現在卻只知道它“困守”的能力,很難說觸碰到煙霧會發生什麼。
所以無論如何,現在是不能貿然出去了,對方不知在此地盤桓了多久,修為幾何,法陣的效力如何,一旦有陷阱,若是對方的修為又高於他們,又該怎麼應對呢?
徐浮游陷入了沉默,對敵人的一無所知讓人陷入僵局,甚至倘若設下陣法的就是那個人又怎麼辦。
徐浮游搖搖頭,看向浮千綺,後者也皺著眉頭,但是始終將信賴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或許只有那樣了。
無論在此思慮的如何周全,考慮多少種可能,都不如與這幕後黑手一探究竟,在這世道摸滾打爬這麼些年,保命的招數還是有幾個的。
徐浮游伸手,再度祭出勘陣太極,太極的陰陽二點隨著靈力湧出,化成兩條游魚自空中不斷交纏著向著斐山的某處游去,許氏頗為擔憂的問道
“仙長,如此......真的沒問題嗎?”
徐浮游沒有回話,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著看向游魚去往的方向。接著徑直的向前走去,浮千綺亦步亦趨的跟上。
許氏綴在最後,晦暗的面容失去了往時的恭敬與和氣,在身後濃濃的煙霧下透著莫名的決絕。她握緊了手,又徐徐鬆開,接著又一臉恭敬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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