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公主的邀請,我是本能的就想拒絕的——我自認和這個女人實在沒什麼共同話題,而且,我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個已婚男人,自己的妻子受傷在醫院躺著,我正要去看她,這時怎麼會跑去和一個著名的浪蕩女人約會呢?
可是我的拒絕話還沒有說出口,電話那頭,公主又忽然說一句:“聽說,你和我父親之間有一個約定。”
我皺了眉皺眉,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了一下,我緩緩道:“好吧,你說個地方。”
公主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陳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酒店麼?就是我父親在溫哥華辦的那次宴會,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不過立刻道:“記得。”
我當然記得,因為那次宴會之後,我和公主一路驅車出動,兩人還在車裡一番[]。當然,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公主是一個yin亂成xing的浪蕩女。
“就在那家酒店的四樓,有一家叫‘英格斯’的餐廳,那家的法國菜不錯,我在那裡等你。”
放下電話之後,我想了想,讓開車的小朱掉頭。
這是溫哥華的一家頗為著名的豪華酒店,剛剛經歷了一場暗殺,手下人對我的安全很是緊張。所以我走進四樓的法國餐廳的時候,身後跟著錘子和小朱。此餐還有另外四個手下,他們身上都帶著槍。
我們這麼一幫人走進來,立刻引起了餐廳裡不少賓客的側目。
在最裡面的一個靠窗的雙人座位上,公主正坐在那兒。她一身淺se的晚裝,淡妝素裹,今天卻打扮得異常素雅,嬌媚的臉蛋上卻很是乾淨,連一絲妝都沒有化,頎長的脖子上,只掛著一串晶晶的水晶掛墜,一隻玉手輕拖腮,眼神迷離,桌前放著一枝高腳杯裡,還有小半杯紅酒。看著她迷離的眼神,還有雙頰上微染紅暈,顯然她已經喝了不少了。
遠遠看見我走來,公主直起身子,看著我笑了一下,帶著幾許不屑和嘲弄。等著我走到面前,她才開口道:“堂堂的溫哥華的五爺,現在也這麼膽小怕事?出門都要帶著這麼多保鏢了?”
我淡淡一笑,只是看著她醉眼惺忪的樣子,微微皺眉,坐在了她的對面,然後一招手讓錘子到我身邊來:“你帶著人都先下去吧。”
錘子皺眉,低聲道:“五哥……這幾天不太平……”
我搖頭。故意道:“公主殿下在這裡,還擔心什麼安全問題?哼,索林先生的掌上明珠,出門的時候身邊不可能一個保鏢都不帶的,只不過人家做的比較隱秘而已。”
錘子沒明白我的話,但是看我堅持。而旁邊小朱卻聽出明堂來了,拉了他一把,他只能回頭帶著我的幾個手下去了。
“讓你見笑了。”我召來旁邊的侍者給我也倒了一杯紅酒,然後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浪費……”公主故意取笑道:“紅酒可不是這麼品的。”
我一抬眉:“我原本就不是什麼雅人。”
“怎麼了?身邊沒了保鏢,心裡害怕,要用喝酒來壯膽了?”公主還是在嘲弄我。
“嘿嘿!”我笑了笑,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周圍:“堂堂的公主殿下出行,難道身邊就沒有幾個保鏢麼?只不過你父親做得隱秘,那些跟班的都化妝了在你周圍暗中保護罷了。當我不知道麼?反正有你的保鏢在周圍,我怕什麼!”
隨後我也不多說話,直接喊來了侍者點菜,正好我晚上也沒有吃東西,隨意點了一份法式煎鵝肝,然後加了一份烤蝸牛。就著紅酒,大口喝酒,大塊朵頤,就在這樣的場面下,毫不顧忌形象,狼吞虎嚥的把面前的食物飛快的掃完了。
整個過程,公主都沒說話,只是這麼靜靜的看著我。我吃完了最後一塊蝸牛,把面前的酒也喝完了,然後一扔餐巾:“好了,飯也吃完了,說吧,找我來做什麼?”
“唉,八二年的紅酒,這世界上喝一瓶就少一瓶……你卻這麼糟蹋好東西。”公主搖搖頭,她今晚實在有些奇怪,一點也不像平ri裡的那個飛揚跋扈胡攪蠻纏的公主了,反而卻裝起了淑女來。看著我有些不耐煩了,她才坐直了身子,身子微微往前探了幾分:“你……是不是和我父親有一個交易?”
我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公主張了張嘴唇:“這大半年來……我過的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我還是沒說話。
“那次……就在你參加完了我父親的宴會之後,第二天,父親來找我談了,就在他的書房裡。”公主帶著幾絲複雜的表情,然後她直直的看著我:“你知道麼?我父親的書房,我這一輩子,只進去過兩次而已。因為那個地方,是他平時有重大事情的時候,才會喊人進去說話。而我,一直不務正業。這次父親忽然喊我在書房裡談話,是我這輩子第三次走進他的書房!”
“那又怎麼樣呢?”我輕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