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麼?”阿眉手裡那麼蘋果,坐在我床頭的椅子上問我。
“不吃了。”我靠在床上,搖搖頭,腮幫子鼓鼓囊囊,示意自己吃飽了。其實我不喜歡吃蘋果,我最喜歡吃桔子,可惜桔子吃多了上火,阿眉不允許我多吃。
哦,阿眉就是我身邊的這個護理女孩,很年輕,虛歲都不到二十,模樣很俊俏,雖然不是絕se美女,但是xing格很開朗,這兩天照顧我也很用心,身上總是有種小家碧玉一般的溫柔和細緻。
我已經在醫院裡躺了三天了,這三天沒有人來看我,歡哥和金河都沒有再過來,只有阿眉陪著我。我問過她,她是被聘請來的,就職於一家職業護理公司,年紀輕輕,已經是公司裡的金牌護理了。
那天我猶豫了很久,終於沒有打電話給歡哥說出我對楊微的懷疑。
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或許,從內心深處,我實在不想懷疑楊微吧。
我有證據麼?
沒有!
既然沒有證據,我說了有什麼用處?歡哥會信我麼?或許會,或許不會……也可能,根本不用我說,歡哥自己也會想到這些。他一向是那麼的jing明!
至於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拒絕去懷疑楊微……我只知道,楊微那天告別之後,我心裡總是感覺空蕩蕩的。我不知道怎麼描繪這種感覺……
有一點酸,有一點黯然,又彷彿有一點別的什麼……我會想起那天晚上我們兩人從山坡上滾下去,她抱著斷臂的我蹣跚逃亡。
兩人互相抱著取暖,躲在那個小山凹裡,凍得發抖,卻故意說笑話分散注意力。還有……她撕裂自己的內衣給我包紮頭上的傷。
怎麼說呢,那彷彿是一種患難與共的感覺。
如果現在我懷疑她……那豈不是等於強迫我承認,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虛偽的?都是偽裝出來的?
我實在不想這麼做!
我承認自己對那個女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尤其是想起她臨走之前的那一吻……
她為什麼吻我一下?
或許是出於感激我救了她?為她斷了腿?還是陪她說了半夜的笑話?
又或者,僅僅是處於美國人告別時候的禮節?
每次我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嘲弄自己:陳陽,別做夢了!
當然,腦子裡的這些旖旎念頭,偶爾想想也就算了。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花痴,不過只要是一個男人,和楊微那種級別的絕se美女單獨在荒郊亞外待了一夜,共同患難一場,兩人抱著取暖,人家女孩還把內衣撕下來給你包紮傷口……
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你若是說對她不動心,那麼才是鬼話!
幸好這兩天過來我已經平靜了許多,已經不在想那些念頭,偶爾也逗逗阿眉這個女孩取樂。
說起阿眉這個女孩,她脾氣極好,大概是幹這行的都是經過訓練,所以很有耐心,做事也細心,把我照顧得簡直如當皇帝一樣。我聽阿眉說,她在那家護理公司的薪水也不過一個月兩千塊,她曾經照顧過產婦,手術後的患者,還有一些年邁的老人。相比而言,照顧我這麼一個輕傷患者,並不很累,而且乾的時間短,收入卻高。
我感覺開始的時候她有點怕我,大概是因為我的形象問題吧。
一個男人,身材彪捍,身上有傷疤,腦袋上頭髮短短,彷彿光頭一樣,還有傷疤,一看就是打架打出來的。眉目間還有一點凌厲之se,怎麼看怎麼像黑社會。
她一個女孩子,當然是有點怕的。
不過這三天下來,看我對她挺和氣,也沒有什麼動手動腳之類的事情,也就漸漸對我沒了防備,偶爾也會陪我說說話。
說實話,我對她的工作感興趣……純粹是因為看ri本a片看多了。
這種穿著制服的小美女,成天在面前晃來晃去,伺候病人,端茶送水,甚至還要幫我解決一些ri常生活的必須環節……比如擦臉擦身,還有上廁所之類。
第一次上廁所我不讓她扶我去,堅持自己一個人,因為我感覺尿尿的時候,如果身邊站著一個人參觀,尤其是一個妙齡少女,我怕我會出醜。
不過人家阿眉倒是很坦然的樣子,滿臉職業態度,在她的眼裡我不過是一個病人,是沒有男女之分的。她還說,幹她這種工作,有的時候伺候一些癱瘓的病人,甚至要親手幫助病人解決……手裡拿著細長的輸鳥管……
用她的說法是:醫者父母心。
我肅然起敬!
隨後我不禁為自己齷鹺的心理感到很慚愧,之後上廁所,我沒有拒絕她的幫助,而是當著她的面來了一場暢快淋漓的發洩……
不過這絲敬意僅僅維持了不到兩個小時,我不小心聽見她在門外打電話和朋友聊天的時候用一種很八卦很興奮的口吻低呼:“哇!這次這個好帥啊!很酷呢!身材很好哦!而且那個東西也很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