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一個雋秀身影透著雕花窗戶的縫隙許久,覆手往回廊深處緩步走去。
雨兒見狀,馬上提著裙襬跟上,邊走邊笑道,“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小夫人果然懂主子的心思。”
雋秀身影腳步一頓,隨即魅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勾人心魂。
“她是沈知覓,自然懂我。”雋秀身影回頭朝雨兒道,“這些日子你繼續跟在她身邊,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半步,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雨兒明白。”
雋秀身影下顎微微收起,繼續往前走,不過須臾,身影就消失在迴廊的盡頭。
和墨染聊了約莫有兩個時辰左右的功夫後,沈知覓冷不丁一個哈欠打起,靠在床榻上懶洋洋地道,“鳳引和鳳殤如此大費周折,說好聽點是堵人,說白了就是想逼宮。”
“不過千算萬算,他們還是算漏了一點,就是那件東西根本就不在皇上身上。”
“那件東西?”挑挑眉間,墨染剛想問話,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瞪大眼睛,“你是說...南啟的傳位玉璽?”
沈知覓叩首,將枕頭邊的匣子遞進墨染手裡,“在鄰近出宮前,皇上託木棉將印璽給我。如果我猜的不錯,鑰匙應該在應歡身上。”
墨染接住匣子的手一顫,默然地道,“這可是南啟的傳位玉璽,你就這麼放心給我?”
沈知覓沒好氣地道,“你想當南啟皇帝?”
“自然不想!”墨染脫口說道,“南啟這麼個燙手山芋,也就那幾個姓鳳的沒腦子要去爭的頭破血流!”
送給他都不要!
“那不就完事兒?”沈知覓推推他,然後縮身縮回被褥裡面,一個翻身,睡眼朦朧地道,“將印璽收好,以後怕會派上大用場的,我先睡會兒。”
“...”墨染盯著沈知覓的後背,嘴角抽搐。
往後的半個月,南啟帝京風雲變起。宮中傳來訊息,皇上和皇后娘娘接連病重,唯一的血脈鳳應歡和暫居在皇宮的和寧公主都不知所蹤。
這是關於南啟皇室的大事,一時間,天下間流言飛起。
從那時候開始,雖然帝京街上依然還跟往常一樣繁華,人來人往,可與從前卻像是兩個樣,經常會有不少暗衛在巡視。
氣氛陰冷怪異。
沈知覓立在墨山山頂處,眺望著不遠處。墨山四季常青,又是樹木環繞之地,這樣站在這裡,清風拂面,甚是清爽。
半個月,沈知覓算算時間,她來到墨山已經有半個月了。
這北唐暗賊還真是夠能忍的。沈知覓嗤嗤地想著,倒是看你們能夠忍多久。
“現在南啟明面上還和和氣氣的,可背地裡頭已經大亂了。”背後傳來墨染熟悉的聲音,他從沈知覓的房間裡頭取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
這件披風是先前沈知覓住在墨山時,從盛淵將軍府帶來的,也是她最喜歡的青色。
較之以前,沈知覓雖然腹部隆起,可身型還是纖細,只是上回在墨山長住的時候,她大病初癒,氣色顯然是不如現在。
“你呢?這半個月可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墨染站在沈知覓身邊,和她並肩而立。
“沒有。”沈知覓搖搖頭,她沉默片刻道,“不過機會都是要靠等的,畢竟盛淵將軍府覆滅,南啟內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鎮得住他們。”
出手,不過早晚的事情。
只是...沈知覓眉頭輕輕擰起,“我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皇上和靜姐姐,他們雖然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可鳳殤能和鳳引站在同一條道上,肯定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