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眯起，趙敏月抬抬下巴。
“北國守衛軍聽令。”趙敏月上前拔出城牆上的軍旗，喝道，“佈陣，前朱雀，後玄武，左青龍，右白虎。在師父回來之前，給我死守城門。”
看到軍旗，北國士兵計程車氣大漲，齊聲答應著。雄厚浩蕩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無數的羽箭兵在趙敏月的指揮下躍上城門，穩條有序地阻擋南啟大軍。
顧安華如同往常一般，就這麼騎著一匹馬，面色淡淡地躲在大軍的最後方。那神情看似漫不經心，但只要有人仔細去看，就能發現他墨眸中時不時閃過的波動。
北方的凜冽冬雪熙熙攘攘地飄在沈知覓青綠的斗篷上，她擦擦眉鋒處和睫毛上凝結的白霜。
清麗無雙的小臉雖然蒼白，但有一絲無法掩蓋的激動和興奮。
終於快要到南啟陣營了。
這段時間為顧忌身體，沈知覓在路上不敢太過勞累，到北國足足多花費了好幾日。
也不知道顧安華現在如何。
“瞧你，要見到他就這麼開心？”墨染不屑地撇撇嘴。
“開心。”沈知覓好幾日都慘白的臉終於浮現出一抹紅暈，“開心地都快瘋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見他。”
“看出來了。”墨染哼哼兩聲，“要不是肚子裡還揣個小傢伙，你恐怕會沒日沒夜沒命地趕過來。”
沈知覓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三個月的身孕，小腹已經開始有點微微地凸起。
墨染怕她太過勞累，在路上不經常讓她騎馬，更多的是坐馬車。但就算是馬車，舟車勞頓的對孕婦來說也不是很舒服。
墨染雖然心疼，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知覓的身體一點點地清瘦下去。
身子越是清瘦，凸起的肚子就越是明顯。不過好在月份還不大，不知道的人只會以為沈知覓肚子上長了些小肉而已。
沈知覓不置可否。是啊，要是沒肚子裡這個小傢伙，她早就到邊境這塊地方了。
“嗯？”沈知覓突然眉頭一皺。
墨染以為她哪裡不舒服，立馬緊張起來，“怎麼？”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沈知覓看向墨染，神色認真地道。
聲音？墨染重新放鬆，“哪裡有聲音？是你聽錯了吧！”
不可能！沈知覓擰起眉毛。她可是南族聖女，六感感知強烈，不可能有錯。
不一會兒，這周圍的聲音慢慢劇烈起來。這下子墨染也察覺到，把視線投向某一個方向，“好像是在那裡。”
那個地方...沈知覓疑惑，怎麼感覺這麼眼熟？
從懷裡摸出一張羊皮紙地圖，沈知覓眼睛一掃，瞳仁驟然收縮，“那是南啟陣營的方向！”說罷，還不等墨染有所反應，沈知覓已經騎馬往聲源的地方駕馬疾馳而去。
“沈知覓！”墨染看她又如此沒有分寸，暗罵一聲，只能急忙跟去。
北國城池的城門口。硝煙瀰漫，北國士兵和南啟大軍廝殺爭鬥在一起。
熙熙攘攘的小雪片落在打鬥的人身上，很快就泯滅成水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顧安華指尖撐在下顎處，望著眼前的情景，眉頭輕顰。
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正想著，他忽然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抬眸間恰好和站在城牆上的趙敏月四目相對。
顧安華望著趙敏月嘴邊的冷笑，心頭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