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想學南族南術!”沈知覓睜著一雙如水的眸子,清透堅定地看向謝逸,語氣認真。
沒想到沈知覓這麼快就能答應,謝逸一愣,“你真的想好了?”
“沒錯!”沈知覓道。她要強大!她不想再躲在任何人的羽翼庇護之下,若跟前世一樣藏躲,最後的下場又會比前世好多少?
那種失去重要的人的無力感,不能和摯愛長相廝守的墜痛感,她不想也不願意去經歷第二次。
欣慰地叩首,謝逸和顧南裳對視兩眼。顧南裳莞爾一笑,“去暗室吧,安靜,不會被打擾。覓兒是小錦的女兒,天生便是南族的聖女,想必不用兩三個時辰就能掌握南族的初始南術。”
“好。”謝逸也是微微一笑,戲謔似地瞥向漣微,“寶貝女兒,本王起先從皇宮回來,恰好碰見武安侯府的江三公子行色匆匆地往安王府趕。”
江夜寒?漣微滿臉不屑地道,“趕就趕唄,反正他也進不了安王府。”她不喜歡江夜寒,她爹也不喜歡,每次江夜寒來安王府,都不用她自己出手,那人就會被謝逸喊門衛攔在門外。
而且安王府不一樣,各個院落牆角都布有南族的陣法,總之,江夜寒絕對沒能力翻牆進來。
“本王已經放他進來了。”謝逸深深地道。
一口茶水被漣微噴在地上,她用袖口捂住嘴角,“什...什麼?”
謝逸轉轉自己手裡的一枚玉佩,“總算這小子懂事,知道本王一直想要一塊華山書院的黃玉,特意騎了七天七夜的馬回華山書院幫本王和華老先生說情。”
“華山書院到南啟帝京半月路程,但這小子來回只用七日的功夫,想必是沒日沒夜累的夠嗆。”謝逸意味深長地道,“本王為他這份心意所感動,勉強...贈予他一塊安王府的入府令牌。”
“父王!”漣微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就因為一塊小小的黃玉,父王怎的就能將她賣了?再說,她就只值一塊黃玉麼?
“那小子一個多時辰前就去了你的庭院。”謝逸眼珠子向上翻,抬頭望天,“本王覺得你還是去看看來得好,這小子對你可有的是非分之想,要是去你房間裡順走點什麼東西,本王可幫不了你。”
順她的東西?江夜寒他敢!漣微拍桌起身,撒腿就使著輕功往自己的院子飛馳而去。
一道嬌嗔的視線落到謝逸身上,顧南裳道,“之前說還捨不得女兒。”現在幫著江家小子追自家閨女,真是女兒還沒嫁出去,這心就開始向著女婿了。
“本王之前是覺得漣微年幼,想在膝下多留幾年。”謝逸眼底寵溺,“但如今北唐和南啟的形式,本王必須得出手。漣微年幼,這些年雖然天南地北地跟著你我闖蕩,可她一個女兒家總不能闖蕩一輩子。”
漣微心裡有江家老三,這點他和顧南裳都看得出來。既然如此,他這個做爹的還反對什麼?
江家老三和安華一樣師承華山書院,未來多一個人護著漣微也是極好。
顧南裳知道謝逸心裡的想法,悠悠地嘆氣。她心裡也捨不得漣微,但知道謝逸說的不錯,漣微已過及笄之齡,比覓兒小不了多少。
現在沈知覓和顧安華成婚都快半年,漣微卻還養在他們膝下,再拖下去,漣微都要成老姑娘了。
謝逸偏頭對沈知覓一笑,看著她那張和謝錦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還有相似的氣質,目光柔和。
“覓兒,你隨我來。”
“去吧。”顧南裳嘴角也是清淺地揚起一絲弧度。
跟謝逸來到安王府一處隱密的庭院,這處庭院很荒涼。枯葉席捲滿地,那些枯葉腐爛地有些發黑,被泥濘所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