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國公府前院的男眷席位,顧安華坐在宴席最邊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但隨著宴席內人慢慢多起來,他這盛淵將軍府的小將軍也越來越惹人注目。
感受著周圍投來的視線,顧安華銀色面具下的俊顏從面無表情變的僵硬。
本來還以為沈三去後院頂多半個時辰的功夫,可眼下都快接近兩個時辰。他閒的出去轉悠完一圈回來,還不見沈三的蹤影。
宴席的菜都呈上來了!
“嘿。”葉淮安拿手肘戳戳顧安華,對他使了個眼色,“你看那是誰。”
“別煩我。”顧安華冷哼道。除沈三,他現在誰都不想看!
葉淮安呃了一聲。沈三姑娘就算過來,那也是去女眷席用膳,頂多就是經過一下男眷席,顧安華這...至於麼?
不知過了多久,前院男眷席的帷幕被掀開,沈知覓從後院來前院的路上就估摸著顧安華得不淡定。
自打上回她被抓走,顧小將軍就特別黏她。只要沈知覓離開的時間過久,某人指定得著急上一陣子。
誰知,剛一進男眷席,就聽見身旁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許千言朝她揮揮手,笑的如沐春風般舒服,“覓兒,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沈知覓眸子微亮,“千言怎在此處?”
“聽聞南啟司徒國公府嫁二小姐,我過來蹭飯。”許千言聳聳肩,他拂袖對沈知覓柔聲,“而且我知道司徒二小姐和覓兒是好友,來這裡說不定能和覓兒碰上一面。”
說罷,他將指尖在筷子往桌子上一敲,眉眼彎彎地道,“看來...我猜的不錯。”
沈知覓也掩嘴輕笑起來。
角落裡的顧安華本來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席位門簾處。看沈知覓和許千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的暢快,他墨眸瞪起瞥向葉淮安,“許千言怎麼在這裡?”
“他早就在這裡了。”夾起一顆花生米配酒喝,葉淮安覺得唇齒間酒香撲鼻。司徒國公府不愧是司徒國公府,這宴請客人用的酒都是好酒,真香。
餘光斜睨,葉淮安瞅見顧安華那副懷疑人生的眼神,好心地抬頭拍拍他的肩膀,“不怪你臉黑。你想想許千言是誰?北唐送到南啟的質子!南啟帝京上至宮宴,下至官僚重臣辦的小宴,不都得邀請他麼?”
所以能在這兒碰見,絕對不是偶然,那是必然啊!
“他早就在這裡,你幹嘛不提醒我。”墨眸幽幽地浮現上一層暗光,顧安華扯住葉淮安的衣襟開始興師問罪。
他要早知道許千言在這裡,絕對會立馬飛出男眷席將沈三截在外頭,說什麼也不會讓沈三進來和許千言這廝碰面!
葉淮安被他拽的一陣莫名其妙,聽完這話以後更是無語,“我倒是想提醒你來著,你也得理我才行。”剛剛他就叫顧安華抬頭看一眼,但他看了嗎?看了嗎?
“顧安華,你放開他!”
沈知覓那邊和許千言聊完,走過來恰巧看見顧安華拽住葉淮安在那搖晃。本來對葉淮安這人還挺不待見的,可她在房間裡聽完司徒依的話,又覺得他也是受害者。
當年的事兒論起最慘的那個...其實是葉淮安。
摯愛嫁給皇上,兩個人被迫分開。他現在能放下過往,心裡所受的痛苦應該比誰都多。
好在顧安華身邊的兄弟心性都不差,這要是換個尋常人,估計因愛生恨做出一些極端的事兒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三?”看到沈知覓過來,顧安華墨眸亮起來。
沈知覓顰眉道,“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對葉令主就不能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