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墨染用輕功帶沈知覓往墨塔方向輕躍，聞言，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那片被裹上布的小樹苗，輕咳道，“沒什麼，倆月前底下人運來的杏花樹小苗，我看成色不錯順便叫人栽上的。”
“真的是順便叫人栽上的？”
“廢話。”
沈知覓挑眉。
墨山並非一座真的山，它在南啟帝京外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加上這次沈知覓一共上過三次墨山，起初第一次來，看著一些荒蕪貧瘠的樹杈看的悶氣，開玩笑似地叫墨染將枯樹給砍了。
第二次上墨山的時候，那些枯樹還當真被砍個精光。可後來覺得那塊土地光禿禿地難看地緊，隨口和墨染抱怨。
“這地兒就跟老頭子腦袋上的頭髮似的，要麼白髮蒼蒼要麼掉個精光，啥時候能栽點綠色的多好？”
當初墨染其實是這麼跟她講的，“我墨染本來就在綠林裡頭，還缺綠色？你要想看綠色，你往那看，再往這看，哪裡不綠？還需要栽？”
...
現在看來，墨染嘴硬是嘴硬，可動作倒是一刻沒歇，不到倆月的功夫，這小樹苗就全種上了。如今是秋日，竟然還細心地給裹上棉被，等到明年春天，這樹就能長成了吧？
想著，沈知覓忽然笑起，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狀。笑聲揮灑在墨山的秋風，婉轉，清透，彷彿能夠一下子印進人的心裡。
墨染一痴，隨即輕功乍然收力，兩個人在空中猛地下沉，直到沈知覓嚇得驚呼，他方才連忙凝聚起內力穩住身子。
“你幹嘛墨染！”沈知覓嚇得胸口一陣起伏，餘光斜睨他與驚未定地怒道，“嚇人好玩啊？”
“嚇人不好玩，嚇你好玩啊哈哈哈！”
“你！”
“哈哈哈！”
就這麼笑罵打鬧地落在墨塔的四層屋簷處，墨染一如往常地開啟第四層和墨閣連通的窗戶，兩個人輕車熟路地翻進塔中。
眼前一片漆黑襲來，墨染袖口一揮，墨閣鑲嵌在牆壁上的機關緩緩挪移開，推出牆壁凹槽處的燈盞。
墨染掌心內力凝起，把凹槽處的燈盞點起。
墨閣內，霎時亮堂一片。
“這裡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墨染甩甩手，隨手從書架上抽起一本名冊，“想找什麼就繼續去找吧，我也看些東西。”
“好。”沈知覓點點頭，腳步開始移動，水波的眸子落在擺放冊子的排排架子上，微微顰眉。
約莫小半個時辰以後，沈知覓從架子找到幾本書，將它們全部抱到墨閣中央一處桌案上，安靜地翻看。
一連兩日一晃而過，兩日來，沈知覓除在墨閣找尋記錄的訊息外，只到外頭喝過水，用膳食。
用完膳食就又泡在墨閣裡頭，一待就是一整日。墨染本來還能在墨閣內陪陪她，到身為墨山山主，平日裡還要處理許多繁瑣的事物，待在墨閣中的時間也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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