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沿底下,沈知覓捂嘴強忍著唇邊要揚起的弧度,伸手戳戳顧安華胸前的衣襟,“顧小將軍,我賭一兩,是毒藥。”
而且多半是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不傷性命的毒藥。
謀殺她和顧安華?江玉燕和鳳引沒這麼大膽量。但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報個仇,他們或許認為自己會有這個本事。
可惜啊可惜,江玉燕和鳳引終究是一腦袋撞在了厚牆上。
過會兒,就會知道自己的頭有多疼。
顧安華低頭看她,面具下的俊顏似乎的笑了,倏爾,目光繼續探向窗戶的縫隙內,“十兩,春藥。”
春藥...嘴角抽了抽,沈知覓撇撇嘴,“怎麼可能,這裡可是南陽侯府。今天是南陽侯夫人的生辰宴,大半個南啟朝臣的中流砥柱都在這裡。鳳引和江玉燕在這裡下這種藥,不要名聲了?”
顧安華眸底清瀲,他溫聲道,“沈三,你可知道鳳引和江玉燕挑的這處院子在哪裡嗎?”
沈知覓搖頭。她方才被顧安華擋住了眼睛,不過依稀好像感覺走的挺遠。
“那丫鬟很有心機,在找路的時候還特意繞了一圈。”顧安華道,“但實際上,我們離宴席處就只有一牆之隔。”
沈知覓清麗的容顏霎時浮上一抹震驚。
“所以,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樣。”顧安華周身斂起一股寒意,那種如同煞神降臨般的兇戾慢慢散發開來,“我真的會要他們知道什麼是死比活著更幸福。”
在顧安華的懷裡,沈知覓對那種直直迎面襲來的幽冷感受尤為深刻,深深地打了個寒顫。
在注意到懷裡的沈知覓的哆嗦以後,顧安華微微收神,“嚇到了嗎?”
“沒有。”沈知覓笑笑,“我怎麼會嚇到?應該說這才是你,我的戰神。”
顧安一怔,沒有說話。只是眸子偏移開,眸底深處湧上一抹醉酒的燻意,連耳根子都爬上了不自然的嫣紅。
他會害羞?沈知覓笑意濃郁,還真是少見。
正想著,顧安華掌心落在了她的眼睛上,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但充斥一種磁性魅惑,“不許看,你要是真想看我們就回府,我好好讓你看。”
因為兩人靠在外面的窗沿底下,幾乎是貼著蹲在一起,所以沈知覓能很感覺到男人驟然身高的溫度和異樣。她眨眨眼睛,乖覺地一動不動。
睫毛撲閃撲閃,掃在顧安華的掌心處。
心裡發癢,顧安華緊繃的身子沒有放鬆下來,反而周身氣息從原先的徹寒全部轉化為熾熱。
直到幾個深呼吸以後,顧安華才將鼻息間那股熾熱的感覺緩緩收了回去。
他鬆手,把面具挪開,狠狠低頭在沈知覓唇角上啄了一下,“以後再放火,後果你懂的。”
沈知覓哭笑不得,她明明沒有在幹嘛好不好。
眼見顧安華墨眸再度浮現一層朦朧的暗紗,沈知覓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抬手把他的腦袋扳向視窗。
“看戲看戲,來都來了,不看這一場好戲多對不起自己。”
似乎是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顧安華‘嗯’了一聲,聽不出韻味,可注意力確確實實地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