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顧安華給沈知覓佈菜,鳳殤和許千言也再未說什麼。至於徐家姐妹和司徒依,她們只感覺自己過來不是吃飯,是來當看客的,所以很低調地用碗中的膳食。
直到飯菜用到一半,許千言優雅地嚥下一口飯菜,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掃了顧安華那銀亮的面具一眼。
“顧小將軍這面具做的精緻,南啟可還有第二面?”
筷子夾住一隻雞腿放進沈知覓的碗裡,顧安華隨口答道,“南啟帝京大街小販攤子上順手買的,五個銅幣一個。睿王要是喜歡,明天本小將軍差人上街找到那小販,把他的攤子買了贈給你。”
差點被菜噎住,沈知覓抬眸意味深長地也看了他的面具一眼。要是自己記得不錯的話,顧安華這幅面具之所以銀亮,那是因為製作面具的材料是一種很珍貴的混金屬,堅固異常。
就算是刀劍往上面砍都砍不斷,五個銅幣?不,價值千金!
而且是定製,天底下就這麼一面,他上哪給許千言找一攤子出來?
“不了,本王只是覺得這幅面具眼熟。”許千言眉眼微彎,“我要那一攤子面具作甚?千言雖淪為質子,可質子府還有些銀兩,不需要靠賣面具為生。”
“如此倒也好。”顧安華笑道,“省的本小將軍大費心力去替你尋人。”
許千言笑而不語。他撣去被風吹到衣角上的落葉,見鳳殤雖在用膳,可滿臉皆是一股子納悶和疑惑,不由得笑問,“平陵王怎麼了?這膳食吃的你如此憂愁。”
鳳殤招招手,夾了滿滿一筷子菜在嘴裡,“菜倒是好吃,只是本王覺得奇怪。雪兒那丫頭隨本王一同來的司徒國公府,我們膳都快用完了,卻遲遲不見她的人影。”
說罷,他把視線挪向沈知覓,“沈三姑娘,你方才在內院,本王記得雪兒也在內院,你們可有見過?”
“見過的。”沈知覓叩首。
鳳殤眼睛一亮,“她在哪?”
“不知。”沈知覓搖頭,眨眼道,“我們先前在內院廳房聊的很是開心,不過後來司徒國公府的丫頭說在花園設宴,平陵郡主心急,就帶著孫姑娘謝姑娘先來了。只是我來到花園後,似乎...還未見過郡主與兩位姑娘。”
噗——
司徒依和徐家姐妹憋著笑,從來不知道覓兒說起瞎話來如此...可愛。
“興許是司徒國公府太大,她們迷路了吧。平陵王不必擔心,這司徒國公府怎麼都出不了危險,再過一會兒興許郡主她們就來了。”沈知覓溫婉地笑著,她的笑如三月杏花微雨般的清麗,柔意綿綿,清風可人,很容易讓人心生確信和好感。
“有理。”鳳殤打消要去派人尋找的念頭,繼續舒坦地用膳。
約莫一小會兒的功夫,司徒國公和國公夫人雙雙進花園,對著平陵王和顧安華等人又是自責又是自罵,講起司徒老國公的病情兩人幾乎是快要淚流滿面,當然最後...肯定是止住了。
因為哭不出來。
他們落座以後,對著桌席上的人一一敬酒,還給顧安華和沈知覓送了祝詞。
直到眾人吃飽喝足以後,平陵王郡主鳳雪才帶著孫宣,謝雲寧姍姍來遲,她們望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久久說不出話來。
“哎呀,平陵郡主,孫姑娘,謝小姐,你們怎的現在才來?”國公夫人輕掩帕子望著灰頭土臉的三個人。用帕子蓋住上揚地要笑起來的嘴角,“這實在...是我的疏忽,竟然沒注意到宴席少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