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雕的?”沈知覓轉頭對他挑了挑眉。
顧安華輕輕點頭,似笑非笑地道,“沈三姑娘,方才閉眼的時候臉這麼紅,是以為我要幹嘛?”
沈知覓臉更紅了,但嘴上還是冷哼道,“天太熱了。”
天熱。顧安華感受著窗戶外吹來的一陣陣涼爽的風,壓抑著笑意。
忽得,沈知覓聽見耳邊壓抑著一道傳音入迷。
“沈三姑娘,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清覓閣內院新來的那個丫頭,注意著她些。”
沈知覓怔怔地看向顧安華,只見他姿態閒適自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內院新來的丫頭?他說的是...琴瑟嗎?
“今日的清覓閣一遊,我也算玩夠了。”顧安華手伸出,指縫處是沈知覓的那根先前紮在他身上的銀針,“至於這個...”
“還我!”沈知覓伸手就要去奪,誰知眼前的人身子一個偏轉,輕輕鬆鬆地就躲過了去。
顧安華無奈地道,“我說,我這又是送花又是送簪子的,拿你一根銀針你還小氣了不成?”
沈知覓摸摸鼻子,“那是女兒家的東西,對你來說沒用。”
“我覺得有用便有用。”顧安華傲然地抬了抬腦袋,然後看了沈知覓一眼,唯恐她再要搶似的,連忙一個跟斗從窗子裡翻了出去。
沈知覓站在原地,頗有些無奈,但是摸摸髮間的杏花簪子,不禁莞爾。
罷了,左右只是一根銀針而已,他要便拿去吧。
這份輕鬆過後,沈知覓眸底就染上一抹陰沉。
南啟,盛淵大將軍府。
“回來了?”葉淮安靠在柱子上,見顧安華戴著一襲銀色面具走了進來,惰懶地伸了個懶腰,“怎麼?被發現了?”
顧安華走到他跟前,扯下面具,輕輕‘嗯’了一聲。
“我就說你去沈家丫頭那院子鐵定會暴露的,你還不信。”葉淮安戲謔地撫了撫下巴。
這人看到沈家丫頭估計魂兒都得被迷暈,去探查訊息,能靠譜麼?
“得了,你別打趣兒安華了。”
兩道身影從不遠處緩緩而至,最終停在離兩人約莫半米的地方。
司徒國公府的公子,司徒墨。
李尚書府的公子,李旭。
“我今日去左相府的時候,看見武安侯府的管家被沈家三姑娘請去了清覓閣。”李旭思忖道,“左相府和武安侯府素來沒有什麼交集,更別說沈三姑娘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了。所以我斷定...這武安侯府和沈三姑娘來往如此密切,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和那份丟失的罪狀書有關。”
聽了李旭的話,葉淮安詢問似地看向顧安華。
不管這人有沒有暴露,應該都不至於毫無收穫才對。
顧安華頓了頓,才淡淡地道,“李旭說的不錯,那份罪狀書,確實是在沈三手裡。”
聞言,葉淮安和顧安華齊齊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驚恐。
“這怎麼可能?!”葉淮安捂嘴道,“沈家丫頭不過是個姑娘家,她能將凌嶽放倒?”
想想凌嶽那死狀悽慘,斷子絕孫的樣子,他就覺得背後一陣不寒而慄。
“那倒未必。沈知覓這個女人很聰明,她能夠給蕭客衣下套讓我救出二妹,自然也能夠給凌嶽下套奪罪狀文書。”司徒墨道,“很多東西...都是能夠用腦子來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