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言挑眉,“我覺得你未必需要自責。”
“此話怎講?”
許千言道,“來水墨齋的人想來都是風趣優雅,見多識廣之人,他們當中能辨別字畫真假的人並不在少數,興許他們是真喜歡這仿跡呢?”
沈知覓心中微動,“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
沒過多久,張叔將裡頭的老夥計們都喊了出來,他們見到沈知覓都是感慨萬分,熱淚盈眶。
沈知覓和幾人都聊了一陣,瞭解了現在水墨齋內的狀況。
“最近兩年誤買到水墨齋仿跡字畫的人,我們水墨齋必須派人去解釋清楚。”沈知覓看向張叔,“想必水墨齋內應該是有記錄名冊的吧?”
“有的。”張叔老臉帶著些許欣慰,“覓兒是個好孩子,我知道這份名冊早晚有一天會派上用場的,便偷偷收起來了。”
沈知覓眉宇輕柔,展顏淺笑,“若是這些人喜歡原先購買的仿跡,我們便將銀子退還給他們,只賺仿跡的錢。若是他們還仍舊要真跡,那我水墨齋便現在開始蒐羅他們需要的真跡,以真換假。”
“不管如何,孃親給水墨齋打下的名聲絕對不能毀!”
水墨齋的夥計和張叔齊齊答應一聲,“謹遵小姐指示。”
沈知覓道,“張叔,水墨齋只能先麻煩你先替我整頓。至於這些人,他們沒機會再回來了。”
“知覓丫頭你放心吧,只要沒有這些人弄亂子,張叔還撐得起水墨齋。”張叔笑笑,“你還有事的話先走吧,記得多回來看看。”
沈知覓眉宇輕輕舒展開來,她今日確實是不能在這裡多待,張叔果真是懂她。
“需要幫忙嗎?”許千言身子朝沈知覓跟前傾了傾,餘光視線所指,正是門外躺的七零八落地一群人。
沈知覓搖搖頭,“不用了。”
清影該回來了,這群人自有清影替她料理。
沈知覓正掐著手指算時間,水墨齋的門口就落下一道風聲。
隨即清影就邁步走了進來,他不時地回頭,滿是疑惑地看著沈知覓,不過清影顯然是素質極好,並沒有直接向沈知覓發問,而是停在沈知覓跟前抱拳一禮。
“小姐,事成。”
“很好。”沈知覓滿意地叩首,眸子掃了外頭一眼,“先替我把他們帶回左相府,綁了掛在春柳院的樹上。沒我的命令,不準讓任何人放下來。”
“哈?”清影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錯愕盯著沈知覓。
“怎麼?”沈知覓挑眉,“不能執行命令?”
清影搖搖頭,手指在腰間一抽,竟然是抽出一圈麻繩來,那麻繩極長極長,拖曳了一地。
清影拿著麻繩慢條斯理地走到外面,然後利索地把躺在地上的人全部都綁在了一起。
沈知覓就這麼看著他一手拎起綁在一起的四五個人,腳踏輕功飛去。
沈知覓:“...”
其實她的意思是讓清影尋兩個人同他一起把人搬回左相府的。
許千言輕‘咦’出聲,“沒想到左相府還有內力如此深厚的暗衛。”
沈知覓嘴角抽了抽。
須臾,沈知覓跟張叔還有幾個老夥計們道了個別,帶著琴瑟和書棋走到外面,卻發現身後還跟了一個人,如影隨形...
“你怎麼還跟著?”
“為什麼不能跟?”許千言眼睛眨了眨。
沈知覓無語,拍拍腦袋道,“千言,我還有事,我們就此別過吧!”
許千言清透的眸子望了眼外頭的日光,輕笑道,“現在是正午午膳時間,覓兒能不能賞臉陪我用個午膳?”
什麼鬼?
他是沒聽懂她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