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燕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他們不敢議論什麼的,即使議論,那也是那也是議論赤國的帝后恩愛,那是赤國百姓之福。”
帝后恩愛嗎?季梓之前一直認為她和尉遲燕的感情,能經受得住任何的考驗。可是自從橫兒被薛天擄走之後,尉遲燕的消極讓她心中產生了怨怪之情。她不知道,如果雲橫真的發生了什麼不測,她和尉遲燕還能否回到從前。
即使知道尉遲燕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作為母親,她能理解,卻不能接受。
剛才爭執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尉遲燕的心痛,但因為她自己的心太痛了,所以她無法顧及他的感受,現在依舊是如此。在橫兒回來之前,她想,她沒有辦法冷靜的去對待尉遲燕。
心中如潮的思緒抵不過身體的疲憊,季梓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御醫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對於她的病情說了些什麼?她一律不知道。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從窗外的天色看來,現在已經將近午時了。
她轉頭,看見尉遲燕端坐在那張書案後面批閱奏摺。
雖然在批閱奏摺,但尉遲燕的心無時無刻不繫在季梓的身上,感覺到她的動靜,他立即抬頭向她看來,溫柔的開口。“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上水藍色的常服太過柔和,還是因為窗外的日光太過溫暖,季梓覺得尉遲燕看她的目光溫暖柔軟的彷彿能沁出水來。
“嗯。”季梓淡淡的應了他一聲,轉回頭,愣愣的看著繪水草紋的綃紗帳子的帳頂。“是不是快到午時了?”
正朝她走過來的尉遲燕轉頭看了一眼沙漏。“已經午時了。”
也就是說又一天過去了,雲橫被薛天擄走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可是她連雲橫被薛天帶到了哪裡都不知道,也沒有辦法知道,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連出去打探訊息的體力都沒有。
尉遲燕走過來坐在她的床邊,伸手為她整理了一下散落在枕邊的髮絲,柔聲的問他。“昨晚吃下去的燕窩粥全部被你吐了出來,現在你感覺肚子餓不餓?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
季梓實在是沒有什麼食慾,可不吃東西只會讓身體變得更差,也就更加不可能出宮去打探雲橫的訊息。
她想了想,點點頭,“給我準備一些清淡的膳食吧!”
見她願意吃東西,尉遲燕很是高興,連忙吩咐守在內室門外的宮女們去準備。而他卻握住季梓的手?把他送到自己的唇邊,細細的親吻。
他臉上濃濃的眷戀之色,讓季梓覺得不明所以。想到自己昨晚與現在的不適,她的臉色微僵,心怦怦亂跳起來,難道是她的身體狀況真的很差嗎?否則尉遲燕怎麼會這麼小心翼翼,好像生怕稍一用力她就被碰碎了一般。
現在赤國後宮的正經主子們很少,基本上也就是尉遲燕和季梓兩個人而已,因此御膳房的效率比以前高了很多,小宮女和太監們很快就端著吃食盒和一張小桌子走了進來。
用膳之前大宮女還要伺候季梓梳洗。
兩個小宮女一個把銅盆端到床前,另一個大帕子圍在季梓的襟前、肩上,而大宮女則用白帕子在溫熱的水中浸溼、擰乾,然後幫她擦拭臉頰和脖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