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的每一場仗都打得驚心動魄,眼瞅著兩年就要過去了,最迫不及待的莫過於尉遲燕了,儘管約定的時間是兩年,但是他就已經等不及了。
“來人,”尉遲燕準備著心中一直以來的計劃,“快馬去邊塞,急召雲將軍,就說朕有急事需要雲將軍儘快回京覆命!”
手下的人立刻就帶著尉遲燕立的聖旨趕往季梓所在地。
尉遲燕的心裡五味雜陳,有激動,有開心,他想要儘快的見到季梓,告訴她兩年來自己對她的思念。他想要見到季梓問問她兩年來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想念。
而軍營中,每一次打完勝仗,季梓在感到開心的同時,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尉遲燕,想到那個時候自己還是一個軍師,在尉遲燕的身邊,兩個人的成就無非就是打完一場勝仗,如今面對每場勝仗後的孤寂,雖然有牧近夷在,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尉遲燕了。
“報!”手下的將領急匆匆地趕到了帳內,“從京城快馬加鞭趕來的訊息,稱皇上急召見雲王回京覆命!”
“什麼!”季梓大驚,她不知道所謂何事,腦海中立馬就浮現了尉遲燕的臉龐,她感到異常的擔心,只怕是尉遲燕出了什麼意外。
因為擔心,她便什麼都沒有準備,就朝著京城趕去,甚至沒有和牧近夷辭別,而她不知尉遲燕早已準備了驚喜給她,是為她十八歲生辰的慶賀,亦是為兩年的等待劃一個完美的句號。
日暮黃昏,天邊火紅的雲霞像是開到酴釄的鳳凰花,層層疊疊地翻卷著花瓣,以一種華麗炫目的姿態靜靜地綻放。
金色的光芒勾勒了花瓣的邊緣,而那一輪紅得像是櫻桃一般的太陽,終於以一種沉靜的姿態,悠悠然地移到了山腳下。
嵐煙緩緩升起,夜霧籠罩著層層疊疊的山,一群晚歸的鳥兒,點綴在華麗逐漸落幕的天空上,然後像是煙花一般消散。
幾片花瓣落了下來,帶著一股幽幽的香味,叫人沉迷,季梓拂去了身上的幾片碎花,踏著小徑緩緩走到院門前。
十八歲的女子出落得如同水晶一般剔透精緻,每一個稜角都經過了歲月精心的打磨,眉梢眼角渲染著一抹豔麗的朝氣,烏黑的髮鬢如同宣紙上染開的水墨。
女子秋眸剔透,仿若冰鎮的黑葡萄,瓊鼻挺立,如同秀氣的玉簪山,櫻唇紅潤,如同三秋的染霜楓,一襲玄色衣袍上,繡著松鶴閒雲,意態雍容,因為剛剛從邊塞歸來,帶著幾分風塵僕僕。
推開院門,只見平日裡喧鬧的院子此刻寂靜一片,大抵是因為點了火盆,無數不應季的花朵在此刻齊齊綻放,一片雲蒸霞蔚,仿若天宮。
繁花朵朵之間,一個個精緻的花燈凌空懸掛,垂下長長的絲絛,在夜風中微微搖曳,仿若情人的手,牽絆著她的衣角。
花燈的微光將這個院子點綴成了燈光的海洋,彷彿這裡是銀河的倒影一般。
季梓行走在一片片的花木中,手指撫摸過各式各樣的花燈,竟驚奇的發現,所有花燈的樣式不盡相同,有兔子燈、蓮花燈、老虎燈……
琳琅滿目的幾千盞燈彷彿要看花人的眼睛,季梓暗歎尉遲燕的用心良苦,這樣的花燈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製成的。
而且這樣多的能工巧匠,想必尉遲燕也花了不少銀子。
不過銀子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