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燕把話語壓得很低,而且臉色顯得很嚴肅,似乎是容不得馬虎的樣子。
巫鳳凰已經被說得暈頭轉向,信以為真,一臉害怕的樣子,一直點著頭。
此時,尉遲燕看到火候已到,便走到書案前,疾筆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就是直言告訴牧近夷,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就不要說了,是自己的,賴不掉,不是自己的,強求不得。
這樣的內容,就算是巫鳳凰偷看了,也會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牧近夷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片刻過後,巫鳳凰擦乾了眼淚,感恩戴德地走在尉遲燕的身後,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營帳,幾個守在外面的護衛看到這一幕,不得不佩服尉遲燕的本事。
看到尉遲燕可以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就讓一個亡命刺客變得如此服服帖帖的,這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他們戎馬一生都學不來的真本事。
尉遲燕還讓軍中還幾個身手不凡的斥候護送巫鳳凰回去,剛才在場的那幾個人看著巫鳳凰遠去的背影,這下就納悶了,有人問道:“三皇子,你是如何讓這個女刺客臣服於你?”
尉遲燕笑了笑,故弄玄虛地說:“天機不可洩露也!這事情,有一半的功勞是軍師的,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今後誰也不許說出去半個字!”
青囂跟在自家主子身後,很想以袖掩面,雖然身為冷麵神的他做這種動作很不合適宜,但是比起尉遲燕那東拉西扯形象盡失的樣子,他根本不算丟了顏面。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家主子和狡詐如狐的主母相處久了,也變得如此,如此地顛覆從前。
傍晚,蒙越這邊的大營顯得戒備森嚴,簡直連一隻飛鳥也別想從兵卒的崗哨裡飛進去。
巫鳳凰辭別幾個赤國的斥候,一路帶著笑走進了牧近夷的營帳內,竟無一人相攔。
“牧公子,你在幹什麼啊?”
牧近夷剛剛解決了那假扮他的族人,正在埋頭苦思今後的用兵之計,還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巫鳳凰突然
打攪了他的思緒,現在是多事之秋,他只是暫時震攝住了那人族人,誰也不知道下面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也是巫鳳凰運氣不錯,若是她早來半日,那現在在這帳中坐的人就還是那冒名頂替之人。
他俊眉輕蹙,說道:“這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
巫鳳凰竟能進出蒙越軍營如入無人之境,要說沒有人故意放水,想來不會有人相信,蒙惑終於沉不住了嗎?巫鳳凰滿腦子還在想著尉遲燕說過的話,她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神氣活現的揚著下巴,揮舞著手中的信,說道:“本姑娘怎麼就不能來了?看,這可是赤國三皇子親手交給我的密信,人家可是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回來給你報信來了,你就沒一句好話?”
聽到巫鳳凰提起尉遲燕,牧近夷倒是有些嚴肅了,他接過密信,挪開步子,就連巫鳳凰也不給看,當他看到內容,一雙桃花臉裡全是冷光,“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信紙在牧近夷的手裡化成粉塵落在地上,而他的臉色一片陰暗,全身寒氣凜然,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
巫鳳凰愣住了,她想起今天尉遲燕說過的話,覺得尉遲燕沒有理由會故意激怒牧近夷,但牧近夷現在已經火冒三丈了,她真的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