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也就寫寫畫畫,也不用作什麼傳世之作,哪裡就用得著那個。
只不過,薛明玉當時也是歪理一大堆子對著她,說什麼,林暖暖習的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一手字更是寫得清麗飄逸。不用好紙襯著可惜了。再有就是
字好還在其次,最為要緊的是,用那一管好字在這金花五色箋上寫下那許多的讓人垂涎欲滴的吃食,真真是一件再賞心悅目不過的事!
經薛明玉如此這麼一說,旁人不過是笑笑。倒是薛明睿深以為然,比之薛明玉還要急迫,更是忙不疊也讓人送了許多來,說是寫完了再送過來,那股子殷勤勁兒,直讓林暖暖哭笑不得。要說,這一對兄妹,從前她還覺得性子南轅北轍,可算是這兒找到了相似之處了!
“哪裡就是暴殄天物了,”
元兒笑嘻嘻地慫恿著:“奴婢也覺得小姐的字極好,若再用上這金銀紙豈不是更美?”
她嚥了口唾沫,
“您再寫上那些個好吃食,真是再妙不過了,”
說完見自家主子猶不鬆口,忙忙又勸,
“小姐,您還是莫要心疼這金銀紙了,要奴婢說,這紙能得您的字、您的食單,那可是它的造化。”
這個元兒,胡謅起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林暖暖斜睨了她一眼,揶揄著:
“你這丫頭,說話倒跟玉姐姐一樣一樣的,既如此,莫不如將你送給我玉姐姐?”
這話嚇得元兒忙閉口不言,只諂媚著拿了一張普通的生宣,放在了金花五色箋旁,再不敢多說一句,自己可還想跟著小姐一處,小姐到哪兒,自己就跟到哪兒呢!
林暖暖一看,不比不知道,這一比,看那生宣,還真有些不順眼!
她不由輕咳一聲,正色道:“算了,就用這金花五色箋吧,還有,你這丫頭,還是在書房裡伺候筆墨的呢,什麼金銀紙,分明就是有名字,你總是記不住,俗不要緊,只聽著可有些不雅。”
元兒聞言忙欣喜地撤了生宣紙,聽自家主子如此一說,再細想想,不由額上冒汗,忙“呸呸”了兩聲,直向林暖暖請罪,
“小姐,奴婢真是淺薄無知,這若是讓婆婆知道了,還不知怎麼罵奴婢無狀呢!”
元兒一臉的羞愧,怎麼就想起叫金銀紙了,金銀紙,金銀紙…這乍然聽上去,可不就跟祭祀燒的紙錢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