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說,只他又如何不知?
姜青媛會意,忙壓低了聲音,簡略地講了一二,雖隨侍的人都被薛明睿趕至後頭的馬車上,車夫也是薛明睿身邊的人,
只這畢竟是在外頭,說話行事自然是要小心些。
知道薛明睿心下著急,姜青媛忙將當時的情景,三五句簡短地說了一遍,雖說得淡然,只薛明睿還是從中聽出了兇險!
若不是秦明月從中周旋,只怕不等文宗過來,那蘭太妃糾纏不休之下,自家母妃若是咬死不從口,得罪蘭太妃事小,就怕文宗見了改變心意,禍及林暖暖!
“母妃辛苦了!”
薛明睿從來說話簡練,只這話中飽含的濃濃深意,姜青媛還是聽得出來,她拍了拍薛明睿的手,嘆息:
“辛苦一些倒沒什麼,母妃只是害怕夜長夢多,一個不小心就耽擱了你同暖暖!不過,真是沒到那個月太妃能幫我若此!”
姜青媛忙又添一句:“人家其實是幫著暖暖呢,聽那秦明月的意思,暖暖對她可是有救命之恩,
不過倒是撇清了平巷那一段,明睿你同暖暖說說,往後你們就莫要再提此事!”
薛明睿頷首,又問一句:“秦明月提及過林國公府旁人沒有?”
姜青媛搖頭,“那倒沒有!”
不過,當時蘭太妃咄咄逼著自己,秦明月只顧著相幫,哪裡有時候問林家人,即便是林暖暖她也沒有細問!
見姜青媛如此說,薛明睿也就不再多問,只拿了個長長的抱枕放在姜青媛的腰間,
“母妃您累了這麼久,靠著歇一歇!”
姜青媛倒沒順著他話躺下,只拿了抱枕在手,細細看了一遍後,又放在鼻息間輕嗅幾下後,莞爾一笑:
“暖暖又動針了?”
林暖暖不喜動針縫線,這在兩府可不是什麼秘事,只兩府的人都寵著她,也就都隨了她,按著薛明珠的話說,這孩子自小太過聰慧,就怕往後慧極必傷,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不算是短處的短處,就隨著她好了,姜青媛深以為然,
再說,這才顯見得她們婆媳二人親近,畢竟,她姜青媛也不是個喜好拿針捏線的主兒!
“是!”
薛明睿嘴角輕翹,看向抱枕的目光中帶著柔情,
“說是做了好些天,裡頭的是從紫金山上採來的草,叫做薰衣草,可安神精心,母妃用了極好!”
至於為何現下就拿過來,還不是怕姜青媛因著林暖暖的事情,心上厭煩,對林暖暖心生齟齬!
“要不說還得是我們暖暖待我好,”
姜青媛笑得一臉燦爛,
“你看明玉,也是從來不拿針線的主子,居然也動起了針線,你爹等了又等,卻不料人家是練手要做給林煜之的!”
都說女生外嚮,不外如是,也不怪誠親王爺前些時候,見著薛明玉吹鬍子瞪眼的,這丫頭如今可是心心念念只想著林煜之,哪裡還有一份小娘子的矜持樣兒!
“父王也有,”
薛明睿臉上笑容愈發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