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也不顧那黴味難聞,忙忙湊上去端詳,薛明睿見狀,只默默地拿了帕子掩在她口鼻,林暖暖也不管他,倒是林宇澤忙忙上前一步,佔了薛明睿的地兒,接了帕子。同林暖暖一道看了起來。
父女二人一看之下,未免失望。只見上頭不過是簡短幾行字:秦,江南蕭縣袁村人氏曾任蕭縣縣丞,職掌協助縣令總理縣廷政務,後因貪墨餉銀被革職查辦。
短短的一行字,根本就看不出端倪,林暖暖卻盯著那上頭的年月細細讀了一遍,大夏元年四十五年,四十五年……
林宇澤先還端詳著秦的官職,聽林暖暖這麼一番嘀咕,不由愣了一愣,忙忙順著林暖暖手指處看了過去,旋即驚愕地指給林鵬聽:
“卻原來這月太妃之父,是我初去江南查辦的那一批人!”
當年他甫一到了江南就辦了個貪墨的案子,只當年他血氣方剛,處事剛強,很是處置了一些人。
林鵬面色一沉,忙追問:“那秦果然有罪?”
“有罪!”
林宇澤雖不記得當年縣丞之名,但是對他的罪責還是記憶猶新,
“當年他對自己所作所為供認不諱,只數額不大,又因他早早伏法認罪,故而也就網開一面,不過是將他的家産充公,只這人,兒子並未曾見過,”
“入獄了沒?”
林暖暖忙忙跟著問,薛明睿淡淡瞥了眼林宇澤,玩味地笑了。
林宇澤笑得有些尷尬,旋即又搖了搖頭,滿面愧色:“也不知他從何處搭上了父親…”
“咳咳。”
林暖暖飛速瞥了眼林鵬,見他面色難看,忙對著林宇澤咳嗽了一聲,心內不免唏噓:
自家爹爹這是糊塗了,居然當著林鵬的面,還喚賊人為父!
“暖暖不用給他打馬虎眼兒,這個認賊作父的東西,定是因著林琨而放了那秦!”
林鵬對林宇澤叫了那奸人幾十年的父親,很是耿耿於懷。平日裡,誰人都不敢提這話茬兒,就怕林鵬生氣。
如今林宇澤居然自己說露了形,林鵬又豈能給他好臉色看。
“父親,我…”
林宇澤也知自己口舌無狀,說錯了話,忙請罪,只林鵬哪裡領他情,揚手便打斷他的話,
“你父是林琨,莫要喚我,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好兒子,我不是你父親,你也不是我兒子!”
林鵬說完,只氣得飛登著鬍子,圓瞪著雙眸,心裡惱怒非常,
看著林宇澤的傻樣,他真是恨不能打一頓一些心頭之憤!
“那秦明月莫不是早就知曉我的身份?”
林暖暖忙忙拋下個話頭,解救林宇澤於水火。
林宇澤忙感激地拍了拍她,心下感嘆,當真是他的好閨女,若是讓自家父親這般攀扯下去,說不得就能氣得能不認自己!
自己也是,真是蠢也蠢死了,明明是不死不休,即便是死了也得要恨一輩子的人,自己怎麼就說漏了嘴!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自己還真是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