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傳言說,這位暖郡主自小就在江南郡小地方長大,見識淺薄也是有的。
看,她雖是郡主,只還不是淺薄無知!
“這位小娘子是?”
林暖暖眼睛微眯了下,話只說了半句,就不再言語,可臉上分明就是一副不屑與之多言的樣子。
薛明珠眉頭一動,她就說方才老王妃看著眼熟,卻原來是自家的孫女一般喜歡眯著眼睛。這倒是他們之間的緣分了,雖面前這個表小姐有些不成樣子,只這位深居簡出,少有人知的老王妃看著倒是出乎薛明珠的意料,
看來,傳言也是不可信,老王妃看著倒是挺喜歡自家暖暖!
也是,能有誰不喜自家小孫女的?
薛明珠嘴角噙笑,將頭一轉,正好就又看到了對著自家孫女蹙眉的紫凝,想想她方才之言,心裡的怒氣漸漸湧起,
這位表小姐當真是讓人不喜!她這是沒將林國公府放在眼裡吧,若不然,京中人人都知自家小暖暖深得林老夫人寵愛,簡直就是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當今新帝和退位的聖人又很尊敬林老夫人,即便心有不虞,那也不敢當面挑釁!
薛明珠自己就是個將林暖暖捧在手心裡的,這些日子自家兒媳李清淺總說要多教林暖暖後宅管家,嫁人才不會受人掣肘,就這,薛明珠都心疼了許久。
因著李清淺之言,這些時日正焦慮,小丫頭離了他們,怕會受人欺侮,卻不料這還未嫁,向來清淨的誠郡王府居然就冒出了這麼個東西!
表小姐,小暖兒說得對,這是哪門子的表小姐!
還有,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兒如此這般放肆!
按薛明珠護短的性子,遇著這事兒哪裡還能忍的。
就在紫凝得意地想著林暖暖也不過如此,自己那般說她,她也不過只是裝作不認識自己,旁的也不敢說,就見林國公夫人已將手裡的茶盞重重地放了下去,正怒目看向她。
紫凝身子一頓,她們難道不怕老王妃見了,說林國公府的人跋扈?
不過,這個美婦人當真是有些氣勢懾人,紫凝嘴巴動了動,囁嚅了一會兒,沒敢再說話。
她不說話,薛明珠也不會放過,她自然是不同個小輩說,只看向姜青媛:
“青媛,你們王府如今可真是待人寬宥,這老王妃身側的大丫鬟居然也敢詰問聖人親封的郡主,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深淺!這是我在此,若是我們老祖宗在這兒,見著小暖兒被個上不了臺面的丫鬟如此,豈不是要氣得告到聖人和新帝面前?”
薛明珠說著,指著林暖暖,聲音裡有些發冷:
“旁人不知,青媛你當知小暖兒是個什麼樣的孩子,那可是我們老國公都交口稱贊的好孩子,一個丫鬟居然敢大放厥詞,胡言亂語!”
見姜青媛一臉的愧色,薛明珠又拍了拍她的手,
“你也是看著我們暖暖長大的,從來也是心疼小暖兒的,這也就是你家,若旁人,我早就帶了小暖兒再不理會,還有,我們是自己人,若換作旁人家,雖不至追究,只傳出些奴大欺主的閑話總是有的。”
薛明珠連消帶打地一番話說出來,老王妃面上不顯,她只拍了拍林暖暖的手,將她的袖子放下後,並不看身邊的紫凝一眼,就只是沉靜地飲起了手邊的牛乳茶,
倒是姜青媛,心頭不禁“咯噔”一下,面上直如火燒一般,她這些日子藏著的火,倏地一下都冒了上來,正好那個紫凝看了過來,被她深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