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這些甫一做好,都被林暖暖自己吃了個七七八八,下剩的一些也被尋香而來的林念兒給收歸了。
林暖暖用完了琥珀糕,由著秋葵給她擦手,只覺得這樣的日子快活似神仙若沒有那個世子過來攪擾的話,就更好了!
林暖暖心頭喟嘆,翻了個身子,轉向又給她打著扇子的秋葵,和不遠處給林念兒打扇的秋菊,不禁心疼地勸這兩個執拗的大丫鬟:
“秋葵、秋菊,你們倆也歇一歇吧,讓外頭當值的小丫鬟來做便可。”
林暖暖小時見她二人如此還勸一勸,想著不讓她兩人出這苦力、費這力氣。多是心疼她二人,也是有些不慣,只後來她們執意,也就漸漸慣了。
按著秋菊的話說,這是本就是她們應當應分的事兒,若不讓她們做,那就是不想用她二人了。這話一出,林暖暖還能說什麼?
入鄉總要隨俗,林暖暖雖待她二人視若姐妹,可這些個規矩禮法還是要遵循,這也是為了她二人的好。
按說,如今以林暖暖如今之尊貴,身邊哪裡能少了服侍的,可秋葵秋菊二人還是習慣了貼身伺候自家主子,秋菊本就是要打定主意,一輩子不離林暖暖的身側,至於秋葵,只待這炎炎夏日一過,她也到了出嫁之期,就更是心心念念想著要多伺候些,又哪裡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小姐,還是讓奴婢們來吧。”
秋葵的手頓了頓,怕林暖暖再多說,忙忙又道:“她們總歸是粗手笨腳的,那力氣大的,再讓您和小郎君受風,力氣小的卻還不如不扇。”
這話說的,總歸是不如她們合意是吧?
林暖暖懶懶地斜睨了眼秋葵,將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秋葵被她看得訕訕,卻仍舊梗著脖子,一副“你若不聽,我就哭”的架勢,
咳咳,
林暖暖不由將掩面輕笑,這丫頭從前是多麼的端莊賢淑,如今變成這樣子,不會是被自己帶壞了吧,若如此,自己可真是有些對不起蕭逸了!
想起自己給秋葵成親的“賀禮”,林暖暖不由眸光微閃,到時只怕秋葵會哭,如此,還是隨她心思的好。
秋菊倒沒說話,只將手裡的團扇搖得是風生水起,一副功力深厚,手藝無人能敵的樣子。
林暖暖不由“噗嗤”一笑,拿下了放在面上的帕子,壞心眼地睇了眼秋菊,意味深長地說道:
“嗯,…才我讓秋濃又做了些冰,還放了好些蔗漿,那鐵盒子拿了個大的模子,哎呀,吃起來定是爽口,這會兒只怕是已然得了,秋菊,你…想不想嘗一嘗?”
指派走了這兩個丫鬟,也省得她二人老是在自己面前提那個惱人的世子,林暖暖拖著嗓子,誘惑著秋菊,秋菊也不負她所望地嚥了咽口水。
林暖暖心頭一曬,更加賣力地說起了秋濃做的那些吃食。
這大夏京城,吃食雖不若江南精緻,卻品類更多,也更為繁複,譬如這種插棍子的冰,要按林暖暖說,倒跟後世的“冰棒兒”也是不差的。
這種小食,還是林暖暖帶著秋葵幾個去了集市看人在大木桶裡頭賣,學了來的。
做法很是簡便,不過是在大木桶裡放上冰,冰上撒鹽,再放入盛有蔗漿的鐵盒子,插入小木棍兒,過不多時,就變成了冰棒兒。
這樣的吃食,林暖暖不稀罕,只對於尋常人來說,簡直就是美味兒了!大夏冰品很多,可是尋常人家又有幾個能用得起冰的,能買一枝就算是奢侈一回了。
秋菊跟在林暖暖的後頭,雖吃了許多的吃食,可是最愛的還是這些個冰品。更甭提林暖暖還提了琥珀糕,先吃琥珀糕,再吃冰,炎炎夏日,燥熱的心也會隨之漸漸平靜下來的。
至於琥珀糕,那更是秋菊心中大愛。
“對了,還有琥珀糕,這會兒只怕也得了。”
林暖暖懶洋洋地又丟擲一個吃食,只饞得秋菊手下的動作都輕了許多。
秋葵看了眼秋菊,見她就要守不住,牙一咬,又開始唸叨:
“小姐,薛世子都來了兩次了,您還是不見,這樣恐怕不大…”
“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