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朗笑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兒,也就算了。
少頃,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面紅耳赤地一把奪過了林暖暖手上的帕子,在臉上胡亂地擦了擦。
“喂,你幹嘛,那個暖暖用過!”
這個胞弟真是蠢!
薛明玉“啪”地一聲,打了下薛明朗,這小子不是素來好潔麼!
經她一說,薛明朗也想了起來,他臉上一紅,忙如被蟄了一般,扔給了林暖暖,頗有些色厲內荏地哼哼:
“照你這般磨蹭,只怕是天黑也吃不上飯啊。”
“你若快些出去,那我們還能快些。”
林暖暖沒好氣地接了一句,也就不再理他。
同薛明朗幾次接觸下來,她發現這孩子眼神清澈,人也正氣,其實是個好相與的,
咳,就是這腦子……
想起薛明朗那樣兒,林暖暖就覺得好笑。
她忙低頭將已經被浸染得呈墨綠色的米撈出,然後放著略略晾了晾,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暖暖,這個讓我來倒?”
薛明玉眼看著白生生的米變成了墨綠色,越發覺得好玩起來,見林暖暖端著剩下的青色汁液,忙搶著要幫她倒。
“好,那就給你。”
林暖暖好脾氣地松開了手,又去端米。
“這個讓我來。”
薛明朗也不甘示弱,說話間還瞪了下薛明玉。
真是個孩子,雖然薛明朗只比自己小了三四歲,但是林暖暖總覺得他還是個小郎君。
叫薛明朗也躍躍欲試要伸手,林暖暖笑著鬆了手,
“嗯,也給你!”
這姐弟倆,真是把做青精飯當成玩了。
林暖暖笑看著那兩人將後面的事情磕磕絆絆地都做好了,自己也就笑著撈了些菹切了起來。
若自己用,就這麼配著水漬菜也可,不過這是人誠郡王府,都是錦衣玉食,叫嬌生慣養的,自然不會只用些菹菜配著青精飯,
林暖暖想起方才在庖廚裡看到的一簍河蝦,決定做一個糟蝦,這也是江南那邊的菜式。
這裡還有鵝,藕,都可以用。
果然,她才提議,薛明玉先就叫了聲好,薛明朗也跟著附和。
既如此,自然是說幹就幹,林暖暖指揮著薛明將河蝦洗淨,至於旁的就交給粗使婆子去弄,若不是想讓薛明玉散散心,林暖暖真不想讓她做事,
看著紮手紮腳的捏著蝦子不知道如何下手的薛明玉,臉上因為著急而染上的一層紅暈,林暖暖頗有幾分欣慰地笑了笑,才又上前捏了個河蝦,拿了簽子教她取中間的蝦線,待薛明玉學會了一個,想要再做,忙阻住了她,只讓下頭的婆子好好清洗幹淨待用,
“我還想學一學呢,暖暖你懂得可真多!”
薛明玉顧不得手上還有河腥味兒,還伸著手要弄
林暖暖聲怕矯枉過正,忙勸道:
“聽說過麼,真正的庖廚,那都是不用自己親自做這些的,一會兒入鍋的事情給你做可好?”
怕薛明玉不聽,忙又說:
“再說,我也不是什麼都會啊,你看,我挑得蝦線還不如你呢,術業有專攻麼,我們哪能有她們做得好?”
連說帶哄得,終於讓薛郡主歇了心思。
待洗淨弄好,這才又讓薛明玉將河蝦放進才燒好的沸水中,看著她慢慢放進去,煮熟後再霧氣氤氳中撈出,並沒有燙著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