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一愣,旋即搖了搖頭,
林暖暖不是個無的放矢、信口開河之人,她也不會做隨意試探之事,既然如此說,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本來還想問問林暖暖旁的事,見她如此也就不再顧得上了,薛明睿忙問:
“出了何事?”
林暖暖看了眼外頭正同林念兒說著話,不時還露出些許笑容的薛明玉,嘆了口氣,將從淩霄閣看到的事說與薛明睿。
半晌,薛明睿才沉沉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
就只這樣?
林暖暖一愣,不是應該氣憤,生氣,沖冠一怒麼?
她忙看向薛明睿,就見他從來平靜無瀾的臉上雖看不出什麼,只眸色沉沉,
知道薛明睿這是氣得狠了,心裡又覺心疼,忙安慰:
“睿哥哥莫要生氣,為著這種人渣,不值當。”
“人渣?”
薛明睿反複唸了一遍。
嗯?
林暖暖這才想起自己又說了句新詞兒,她才想著掩飾,就聽薛明睿說道:
“暖兒說的不錯,果真是人渣。”
林暖暖鬆了口氣,想起薛明睿對她每每冒出來的新鮮事情和說法,從來都不會覺得驚奇,也就釋然了。
好似從來跟薛明睿說話,她都無須遮遮掩掩!
雖然不願意多想,但是林暖暖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著實不壞。
“睿哥哥…”
林暖暖看了眼薛明睿,神情中有了遲疑,按說大夏挾妓縱歡不在少數,薛明睿…
她不願去想薛明睿是否也是如此,只是,許多人都是如此,若這般算那也當不得什麼,會不會薛明睿也會覺得沒什麼?
畢竟,結親是結兩姓之好,若輕易毀親,得罪了對方不說,對於薛明玉其實多少也是有影響的。
所以,薛明睿會不會不同意?
林暖暖期期艾艾地看著沉默不語的薛明睿,等了又等,也不見他說話,倒是用那雙深如寒潭的眸子只盯著她,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林暖暖一咬牙,說都說了,索性就全說了。
她一下站到了薛明睿的身邊,仰頭看向他,咬著嘴唇,忍著氣,盡量淡然地說道:
“睿哥哥,不會也同這大夏的俗人一般,說什麼飲酒狎妓算不得什麼吧。還是覺得人不風流枉少年?
好,先不說玉姐姐的性子能不能受得住,我只問睿哥哥你可看得下去,讓玉姐姐同那些人共侍一夫!
雖是越俎代庖,可我還要說一句,我不同意。再有,那人心性暴虐,
睿哥哥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完,莫要同我說,那些胡姬歌妓當不得什麼,他對玉姐姐自然不會,玉姐姐是正妻這些……
我呸,那樣的人,就是從根兒上都壞了,今日她能礙著誠郡王府對玉姐姐有所顧忌,可若是誠郡王府庇護不了玉姐姐呢,
不行,我不能讓玉姐姐置於那般險境,男怕嫁錯郎,女怕入錯行,不能拿玉姐姐的前程冒險!!”
林暖暖一口氣將話說完,後頭的話都說錯了,也不自知,直說得臉漲得通紅。
她接過薛明睿默不作聲遞過來的清露,仰頭一飲而盡,
薛明睿不由挑了挑眉頭,這丫頭在人前端莊溫婉賢淑的模樣哪兒去了?
林暖暖喝了一整杯清露,這才覺得有些尷尬,畢竟是薛明玉的兄長,畢竟是薛明睿啊,自己方才情緒激昂,話,好似說的有些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