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汗顏地不敢看林暖暖,若不是自家的小孫女兒說,只怕自己回京都不會知道,以為掩飾得很好的自己,其實早就被人看出了破綻。
是啊,方才自己給林暖暖號脈,還說了那麼多的醫理上的話,這位冒大夫可是一點兒都沒看出吃驚之色。
當日大火,都道林國公受傷毀了面容,人人深信不疑。
林鵬自己也就放鬆警惕,如今想來,冒大夫本就是醫者,當日救治之時,雖只是讓他號脈、用藥,後來都未曾讓他近身,可他畢竟是位大夫,又怎能不會察覺出不同?
最生氣的莫過於薛明珠,只見她左手扶著林暖暖,右手卻一把就攥住了冒大夫的衣襟,將冒大夫還皺著的衣襟又拽得離地三尺。
“你快些放開我,別聽林小縣主胡說,某,某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
真是物以類聚,一家子都是如此!
冒大夫心頭憤憤,只技不如人,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薛明珠拽著他衣襟,薛夫人的火爆脾氣,他可是深深領教過的。
林暖暖將火給挑起,如今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祖母,無事!”
見薛明珠還抓著冒大夫不放,只拉了拉薛明珠的衣袖,
“您先放開冒大夫。”
薛明珠憤憤地看了眼冒大夫,老慢欠他們薛家的人情,諒他也不敢胡言亂語,
薛明珠氣只氣這些時日,他居然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若不是自家小孫女拿話點破,這人是不是要裝一輩子?
“祖母,您放心,冒大夫是您的人,不會亂說的!”
林暖暖看了眼冒大夫,緩緩地說道。
“是呀,是呀,某不是那般小人!”
冒大夫捂住自己的前襟,像是生怕薛明珠再抓,忙往後退了又退,卻也不敢退得太遠,不然林宇澤準當再給他拽回來,又要受一番挫磨。
“是呀,冒大夫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況且他還收了祖父的書呢!”
冒大夫知道,林暖暖說的是那本《仲景傷寒論》。
這可真是拿人手短!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賭咒發誓自己這一輩子會說出去,瞭解了這邊的事情,還未及開口,就聽林暖暖又說:
“祖母若不放心,那也有法子,讓他說不出來就是了!”
冒大夫一驚,不由扶著身邊的杌子,不敢置信地都抖著手,一臉哀傷地指著林暖暖:
“真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小縣主!”
林暖暖似笑非笑的看向冒大夫:
“我是哪樣的小縣主?你以為我要作什麼?”
冒大夫將衣襟又緊了緊,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