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忍心讓小丫頭失望,但還是要告訴她。
薛明睿摸了摸被林暖暖攥的發油的袖子,若無其事地撣了撣,慢慢地喚了一聲林暖暖:
“暖兒這真能行?”
林暖暖正興高采烈地想著用兔肉做些什麼膳食,聽薛明睿如此一說,不由愣了一愣,旋即篤定地點了點頭:
“睿哥哥,這是自一本書上見的,萬物相生相剋,無上則無下,無低則無高,無苦則無甜……你信我,定會有用的。”
林暖暖急得掉了一大段書袋子後就見薛明睿正笑看著她。
說實話,其實她心裡也在打鼓兒,自己這也畢竟是閉門造車,只從書本上看來,卻並未試過,誰知到底能不能有效呢?
還有,這個或許還會應人而異吧,若體格健壯之人,或是天賦異稟的,說不準對他就沒有效果。
林暖暖哀嚎一聲,頗有些萎靡不振地耷拉著腦袋,想“害”個人咋就這麼難呢!
“暖兒,這麼一點兒兔肉,只怕那個大鬍子一人都不夠吧。”
縱然是看出這個小丫頭心裡不痛快,薛明睿目光微閃了閃,還是給她潑了盆冷水。
此話一出,原本就垂頭喪氣的林暖暖瞬時就如霜打的茄子般徹底的蔫了…
“唉,‘害人’如此之難,真搞不懂如此費心費力還傷陰德的事,怎麼這些人就跟吃蜜似的……”
“不要胡說!”
薛明睿忙阻止這丫頭的口無遮攔,見她撅著紅唇正鎖眉發愁,不禁嘴角微翹,心裡漸漸湧起一股暖意。
這麼多年來,他先跟隨誠郡王上了戰場,後又入了朝廷,早就看淡了生死離別,看慣了朝臣之間的明爭暗鬥,手不血刃的你來我往,
更加毒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宮裡是什麼地方,什麼陰司事沒有,就說林國公府,那不也是一團髒汙?
可即便受了無數磨難,自己面前這個才十一歲的小女娘,在現下如此的困頓之中,居然還能保有“人未傷我死,我不害人亡”的底線,
還能對人保有初心,這就不能不讓薛明睿為之震撼、欽佩!
隨著薛明睿越來越深入的瞭解,比起七年前,現在的林暖暖越發顯得貴之處。
薛明睿本就不是個喜好多言之人,也不是個喜歡誇贊的,他看著一臉沮喪的林暖暖,再不想逗弄於她,忙開口安撫:
“暖兒,別急。”
“怎麼能不急呢,”
只要一想到那麼多的阿芙蓉在那“亭亭玉立”,肆無忌憚的長著,待再過些時日,豔麗的花朵脫落後就會變成一個個害人的蒴果,林暖暖焦躁不安。
“若不能想法子將他們都給絆住,即便我們今晚動手也會被他們發現的。”
說完,林暖暖沒精打采地將兔肉放了下來,將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不若將兔肉做了,還有那些黑芝麻也一齊用了,這樣豈不是保險?”
薛明睿眸光微動,淡笑著說。
他知道林暖暖有心結,這丫頭多半是見了她娘親李清淺受了那麼多的苦楚,不想這些阿芙蓉成熟後再害人。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