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澤眼看著林宇恆豎起了手,一副想要動手的模樣,倏地站了起來,恨聲道:
“你要做甚!”
林宇澤被林琨那麼一吆喝,早就回過神來,他忙訕訕地陪著笑:
“二弟放心,我這是在跟暖暖好好說道呢!”
“哼!”
林宇澤不由扭過頭去,卻並不提走。
半晌,才輕輕地對林暖暖說道:
“暖暖乖,你先回去吧!”
回去?
林暖暖眼珠子一轉,回首看了看門口,見尚且沒有動靜,這才咬著下唇,倔強地看向林宇澤,語氣堅定地說道:
“爹爹莫怕,無論他們要挾您什何事,都不用怕。”
“暖暖。”
林宇澤難過地搖了搖頭,事情真的不是自家閨女想得那般簡單,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居然是那般的不堪,原來自己並非林琨的兒子,而是薛明珠的私生子。
呵呵,難怪林琨要趕盡殺絕了,畢竟,讓一個不是私生子還錦衣玉食地養了他幾十年,
自己鳩佔鵲巢,不僅得了探花郎的美名,比起林宇恆還更受林老夫人的疼愛,如此又怎能不讓林琨父子忌憚?
若讓世人知道林暖暖之父乃是私生子,那麼自家的暖暖往後又將如何立足於世,到不如就此如了林琨的意,承認了自己是酒後無德,
從此後避走山林,再不出現於世人眼中,籍此來保全自己的女兒和李清淺。
想至此,林宇澤不由低嘆了一聲,從來清風朗月的他,身形顯得佝僂而又落魄。
只見他直直地站了起來,失魂落魄地看向林暖暖,語氣沉沉地說道:
“暖暖乖,都是爹爹不好……怪只怪,你是生錯了人家。”
林宇澤的聲音彷彿還如往昔一般地平靜無瀾,可是林暖暖分明從中聽到了哀莫大於心死的味道。
林暖暖不由垂下了眼簾,隱去了一閃而過的後悔,只硬著心腸淡然地說道:
“怎麼就生錯了人家!”
說完,她不由抬起了頭,目光漸漸犀利起來,看向林琨父子如同淬了毒一般,凝視了片刻,又彷彿在等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就見她冷笑一聲:
“恐怕是有人鳩佔鵲巢,又生出什麼旁的毒計在逼您就範吧。”
說著,她又看向林宇恆,眼中含恨地詰問:
“您不會是給我爹爹又下毒了吧,此次是何種毒?烏頭毒?阿芙蓉?還是旁的?”
“你這個死丫頭,說的是什麼鬼話,”
林宇恆目光微閃,心中暗道好險,幸而早早來了蕭縣,將林宇澤掌握於手,如若不然定會壞事,就看如今這般模樣,林宇澤必定已經掌握了他們許多事情,若是透給林老夫人,那麼他們父子苦心經營的一切,只怕就要泡湯。
他不由憤憤地看向林宇澤:
這幾十年來,林國公府上下一直都是大爺、大爺的叫著自己,哪怕是聖人早就準了自己世子的名號,仍舊是隻作不知,還不是隻因著林老夫人心中只有這個林宇澤!
說什麼長房嫡孫?
分明就是個私生子,要說起來,還得是林國公深謀遠慮,林國公方才半真半假一席話,直說的林宇澤須臾就洩了氣、認了罪,氣焰也下去了。
就是林暖暖這個小丫頭麻煩,真是嘴皮子利索的讓人心煩。
林宇恆眼前湧起一絲陰霾,這個壞事的小丫頭,當年若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平巷,哪裡還有這許多事情?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變成如今這麼一副瘸腿模樣。
“呸,”